他身上,跟他一點也不相干似的。”

慧空道:“善哉!善哉!有便是無,無便是有。道家修為與佛門原也是相通

的。‘世間永珍,於我皆空’。做不到這一點,又怎能分身散形,無所不能?”

我聽了半天,不由大急:“難道世間便再沒有什麼東西能打動他了麼?”

左小瓊忽的眉目一動:“有了!我師尊生平最喜歡下圍棋,若臨安城有圍棋

高手,能與師尊一戰,他定將下山來,到時再懇求他,說不定就行了。”

楊至質笑道:“這還不簡單,臨安城為皇宮所在之地,宮中國手甚多,還不

夠與尊師一戰麼?便是洞庭道兄,棋藝也是不凡,你剛才也看到了。”

左小瓊看了一眼洞庭子,咯咯笑道:“他?哈哈!不行,不行!差太遠了!

連我都可讓他二子。”說話間竟是一點也不給洞庭子留情面。

洞庭子微笑道:“好狂的小女孩兒!”

疾風子忍不住了:“誰強誰弱,一戰便知,光憑一張嘴吹牛是不成的。”看

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估計也頗好此道。

左小瓊瞪他一眼,胖乎乎的小手一揚,喝道:“拿棋來!”

我本來對圍棋不甚感興趣,因事關搭救師姐一事,便也湊上去細觀。

只見棋盤四角先擺上了四個棋子,對角兩子顏色相同,黑對黑,白對白。洞

庭子先下,在棋盤邊上居中的地方安放了一枚棋子,左小瓊未等他落穩,“啪”

的一聲,將白子在角上一枚黑子旁拍下,眾人都“啊”的一聲驚呼,我心道:

“瓊弟當真如此厲害麼?”

()

左小瓊棋藝高,則表明她師尊棋藝也高,我不由得暗暗擔憂。細看了一番眾

人神色,似乎又不像,讚歎驚異之色一點不見,倒是嘲笑譏諷之意極濃,我又尋

思,瓊弟畢竟年幼,不知深淺,練了幾年棋藝,便自以為是天下高手啦……

只見兩人一來一往,輪番落子,洞庭子越下越慢,神情漸漸凝重,左小瓊則

輕鬆灑脫,洞庭子一落子,她便跟著投下一子,每次她的白子一下,洞庭子便如

給人刺中要害一般,渾身一縮。我雖看不懂圍棋,此時也知道左小瓊棋力比洞庭

子強了許多。

未至終局,洞庭子手握一枚棋子,沉思良久,連我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終

於“嗒”的一聲,棋子從他指縫中掉下,砸在了棋盤內一堆棋子中,洞庭子嘆道

:“此乃飛劍術也,步步進攻,無一招防守,令人不能喘息片刻,我輸啦!”

左小瓊笑吟吟地推散了棋盤中的棋子,道:“再來,再來!”

洞庭子搖搖頭:“不必了,我不是你對手。尊師棋藝高你幾籌?”

左小瓊道:“讓我一子,互有輸贏,他的贏面居多。”

洞庭子點頭道:“宮中國手也能贏我,卻不能像你這般贏得容易,你應有國

手實力啦。

嗯,能讓國手級棋手一子,且尚有餘力的,宮中大國手許稹行或可一試。“

左小瓊笑道:“許稹行?他與師尊十戰皆北,師尊一怒之下曾將他捉去靈河

關了數月,說是若不能贏他,便不放許稹行下山。結果許稹行苦修數月,與師尊

又下了十局,九敗一和。

師尊看在他和了一局的份上,才放他回了臨安。“

洞庭子驚笑道:“竟有此事?難怪兩年前許稹行失蹤許久,回來後聲稱回鄉

養病了數月,原來是被你師尊捉去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