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一些傳說。

上古先民,都認為扶桑、大椿、建木等神樹,是為登天之梯,也是溝通天地人神的橋樑,天機莫測。

這種觀點,在如今看來,自然十分荒謬。

但奇怪的是,根據古籍記載,上古時對神樹祭祀禱告,應驗者極多,甚至能趨吉避凶,妙法通玄!

而如今,這種上古的祭祀之道,早已失傳多年了。

“神樹祭祀?”

李儀倒是沒料到,一番規則推演,竟是推演出青銅祭壇,祭祀上古神樹!此中規則,同樣高絕,高不可攀。

“正好!形意兼備,這具武裝,再合適不過了……”

李儀笑了笑,筆鋒一動,形意流轉,一抹深沉情緒,融入這具武裝之中。

是敬畏!

這敬畏,不是對敵人,也不是對巨獸,而是對自然,對生命,對上古神樹的深深敬畏!

心存敬畏,行有所止!

嗡!

隨著李儀筆鋒轉動,一座青銅祭壇坐落,幽光浮蕩,顯現於他的身後。這座青銅祭壇,其紋路神秘,銘文古樸,刻寫著一列列上古禱詞,彌散出深幽隱秘的光輝。

“嗯?”

光輝拂面,旁觀的兩名少女眼神一滯,心神幾次變化,緊接著捂住嘴巴,差點驚撥出聲。

“這,這也太神奇了……”張筠呼吸渾濁,輕聲說道。

“的確如此!”林韻長吸一口氣,不斷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古怪。

她們的情緒,居然都被這具武裝所感染,生出深深的敬畏!

這敬畏,並不是對這具武裝,而是對著世間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

敬畏自然。

這可絕不平常。

木魅,為木之君王;句芒,則為春之神靈!

兩者都是高高在上的,號令群木,令行禁止,莫敢不從!

而這具武裝,似乎剝離了她們的傲氣,將她們的地位拉下,和一花一草,一樹一木平齊。兩人的心中,不自覺地存有敬畏,即使對普通的花草樹木,也再沒有任何高高在上。

她們很快察覺,這絕非壞事!

兩人習慣之後,就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每一道法術,自己的冥想之道,反倒有了不小提升。

因為,前一種狀態,是將群木作為奴隸,而後一種狀態,則更像是友人,互助互益!

“這具武裝,不同凡響啊……”張筠視線銳利,直勾勾地盯著那具武裝,神情渴望。

這具武裝,其“身段”似乎還有更低,對於花草樹木,彷彿是頂禮膜拜!

“這武裝,究竟會……”林韻也是興致勃勃,滿臉好奇。

……

時間如箭,半個月後。

嗡!

聖景現!

一道巨大的祭壇之影懸空,上古銘文閃爍,蠻荒紋路流轉,猶如太陽高懸,無數清冷輝光傾灑,閃爍不定。

整個黎明之地中,異象橫生,變幻不定。

百草瘋長,群樹拔高,所有肉眼可見的植物,彷彿是發狂一般,極速瘋長。

而距離最近的月之暗面,半夏猛獁,血鎧樹人等種種樹精,生長速度則是更加可怕,彷彿時間之輪被撥弄,綠意洶湧,剎那滔天!

那一頭頭本需數年才能長成的半夏猛獁,卻僅在片刻光景,就完全生長成熟。

這些異象,還遠遠不止!

星卉園。

“我的伽羅葉!太棒了!”

“神蹟,這絕對是神蹟!”

“究竟怎麼回事?是神靈的恩賜麼?”

……

無數欣喜驚呼迴盪,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