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喜萬分,興奮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過驚異歸驚異,匆忙間卻也沒忘記該排好隊才領錢。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秋桐呆了一下,隨即警覺而戒備地眯起眼瞪他。

她可沒忘昨晚他夜闖溫府,態度輕佻邪氣霸道,甚至口吐惡言,還……還強吻了她!

一想到那個宛若野火焚燒般戰慄驚人的吻,她的臉頰又不爭氣地滾燙髮紅了起來。

“我是來談生意的。”齊鳴鳳看著她,神情一貫漠然,只是眼底那一抹譏諷之色彷彿長駐此間,永不消散。

她被他看得頸背發毛,吞了口口水。“什麼生意?”

“我要見你的主子。”他只是邁動長腿,大手輕而易舉便推開了關上的大門,跨了進去。

秋桐大驚失色,氣急敗壞地追了上去。

“喂喂喂!你這人怎麼亂闖人家府邸……我們老夫人又沒準你進去,她還沒說要見你呀!”

不知為什麼,他雖然平息了外頭火燒眉毛的瘋狂眾怒,但是秋桐卻有種前面驅了狼,後院引來了虎的恐慌感。

秋桐氣急敗壞地追在他偉岸身影后頭,老季伯更是惶惶然,一時不知該關門好還是先趕人好。

“喂,你!”她心臟在胸腔裡狂跳,氣喘吁吁地趕上他,伸手急急地抓住他的袖子。“不準進去!”

齊鳴鳳停住腳步,不為她的拉扯,神情淡淡的開口:“我說過,我是來談生意的。”

“就算是來談生意,也不能未經主人相請就擅闖府內,”她不想讓他看見府裡未經整頓的蕭條模樣,更不想沒有警告老夫人一聲,就讓這個煞星似的男人衝撞了她老人家。“這樣於禮不合。”

儘管不知道他的來意是好是歹!多半沒好事,但光看他毫無溫度和情感的眼神,就讓她不由自主升起了深深的戰慄與防備感。

“你以為溫家現在還有擺譜的餘地嗎?”齊鳴鳳故意環顧四周,唇畔微微往上一勾。

她徒勞無功地想要擋住他銳利諷刺的視線,可又騙得了誰呢?

首先,她明顯不夠高,擋也擋不住他:再來,滿園蕭索光禿,處處盡是年久失修的痕跡,就算昨晚夜黑風高他沒瞧見,現在大白天的,他也看得一清二楚了。

但是……“溫家就算沒有擺譜的餘地,也還不到任人上門侮辱的地步。”她深吸了一口氣,夷然不懼地迎視著他。“你想談生意,行,待我稟明主母,再由她老人家決定要不要接見你。”

“上門侮辱……是嗎?”他濃眉略微一抬。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秋桐一時語結。

也對,他是沒有理由上門來侮辱溫家,起碼她想不出溫家幾時結了這門仇人,但他的神情森冷語氣不祥,要她相信他是來雪中送炭,伸出援手的……她還沒那麼蠢。

“我不知道。”她老實道,依舊防範地瞪著他。“但是你昨夜私闖溫府,今天又在這麼混亂的場面意外出現……”

“我要和”漱玉坊“談一筆生意,先深入瞭解合作物件,是我的習慣。”他說得合情合理。

她眨了眨眼,有一絲迷惘又有些志下心。是嗎?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秋桐一時問竟不知該相信什麼了。

倘若他說的是實話,那她豈不是一手打壞了“漱玉坊”可能翻身的大好機會嗎?

可昨夜他明明就——她甩了甩頭,揮去滿心的燥熱和慍怒感,將注意力全擺在“生意”二字上。

一想到有可能辜負老夫人的期望與託付,她的胃就不禁悄悄翻騰絞擰了起來。

“對不起,這位公子……”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不知道……”

“我要親自和溫老夫人商談。”齊鳴鳳打斷她結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