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肩頭,便聽得她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驚起滿院婆子丫頭一片呼聲。

綠田自方琮發話後便未再理會孟管事如何,只管叫上綠澤綠川和綠野上前抬起凳子上的金瓜小鈕子,那廂方琮一甩袍擺:“開道回府!”便昂首闊步在眾壯漢前呼後擁之下揚長而去,剩了一院子的白府下人面面相覷,良久回不過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琮,音cóng】

☆、176善意欺騙

羅扇“哼喲”一聲疼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見天光大亮,眼前兒錦被繡帳芙蓉枕,身下是厚厚軟軟的褥子;人在架子床上趴著,由背至臀疼得撕心裂肺;身上整個兒未著寸縷,蓋著一條輕且薄的紗被。

“水……”羅扇呻。吟;那一夜的生死掙扎讓她從內到外都將近枯竭;嗓子也早因據理力爭而幹疼得像被烙鐵烙過。

一隻手捏著杯子伸過來遞到唇邊;伴著一聲笑:“你這丫頭倒是好福氣;讓爺親手伺候你。我這裡沒有女僕,綠蘿綠蔓已經回白府去了;若用男僕罷,又怕白沐雲回來找我算賬,只好自己委屈一下了。”

羅扇才不管是誰伺候她,就著杯子一氣兒把水喝乾,這才覺得好受些了,把頭枕在褥子上微喘了一陣方道:“多謝方公子救命之恩……”

“甭謝我,”方琮一歪身子在床邊椅子上坐下,拿眼打量著羅扇,“我也不過是受人之託、替人辦事罷了,白沐雲臨出門之前就差往我脖子上架把刀逼我倒背十遍‘小扇兒生,方琮生;小扇兒死,方琮死了今生死來生,生生世世皆慘死’的毒誓了――我可不想生生世世跟他有什麼牽絆,所以還是這輩子就把他要求的事兒辦好了罷。”

“方公子知道大少爺他已經……”羅扇儘管疼得半死不活仍然擋不住滿心的好奇――白大雲那傢伙什麼時候同方琮勾搭上的?為什麼偏偏會是方琮呢?方琮不是和表少爺一夥的嗎?表少爺不是和白二少爺一夥的嗎?白二少爺不是和衛氏一夥的嗎?衛氏和白大少爺不是水火不容的嗎?難道……難道方琮對錶少爺……根本就是假的?

方琮懶洋洋地窩進椅子裡,手裡搖把扇子:“他在府裡頭吃喝玩樂裝瘋賣傻,外頭的事都是我給他跑前跑後上下打點的,你說我知不知?”

羅扇驚訝地張大了乾巴巴的嘴:這……這也太反轉了些吧?!根本想不到會有交集的兩個人居然是心腹之交?!感覺再也不會相信古人了好嘛!

“那……那你和他的關係是……”羅扇結結巴巴地問,原還指著方琮能把表少爺掰彎了好給她減少個大麻煩呢,搞不准他的夢中菊花根本不是衛小階,而是她的白大雲!――丫敢!

方琮撲拉撲拉地搖扇子:“放心,我對白沐雲那混蛋避之猶恐不及,更不會對他產生一丁點兒的興趣,陰沉狠辣六親不認,沒有半點兒情趣,誰沾惹上他誰才是八輩子沒積夠德……”

重傷在身的羅某人就在方琮的碎碎怨念中睡過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虛弱不堪的羅同志吃喝基本靠喂,養傷基本靠睡,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一個半都在昏睡中度過,日夜顛倒諸事難顧。這天一睜眼照例要水喝,啥也沒看清呢就被兩片唇摁在了自個兒嘴上,唔唔了一陣才被放開,聽得那唇低聲道了句:“有口臭。”

“白大雲!”羅扇傷著哪有底氣,再窮兇極惡叫出來也像小羊羔子,“你幾時回來的?!”

白大少爺從旁邊桌上拿了杯子遞到羅扇嘴邊,待一杯喝完了才坐到床沿兒彎下上身來對上她兩隻因睡得太多而腫起來的泡泡眼:“進門還未到一個時辰,南邊洪災,難民把回程的路堵了,繞了個大遠兒。身上好些沒?疼得厲害麼?”

“疼!厲害死了!疼死了!”羅老妖精沒皮沒臉地開始撒嬌,全然不知自己的兩隻腫泡眼此刻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