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活活嚇跑,最後白撿了只肥兔子回去做了野兔肉火鍋。

平靜安逸的時光緩緩流淌過去,白二少爺能坐起身的時候已經是入冬的天氣了,骨折了的手和腳在各種上好草藥和羅護士的悉心照料下也恢復得不錯,眼下已經能拄著粗樹枝做的柺杖自己在屋裡走上兩步了。白天的時候白二少爺就坐在太陽地兒裡曬太陽,看著羅扇勤勞的小蜜蜂似地嗡嗡嗡著飛到西來飛到東,偶爾指點指點她要怎麼處理草藥,多數情況下仍然不多話,只管賞著滿谷的碧葉芳草由綠轉黃、由黃枯槁。

天氣更冷了一些之後,羅扇就開始修葺木屋——她當然沒那麼能,就只拿著泥把漏風的地方糊上而已,出去挖野菜的時候也少了,因為太冷,她身上只有一套單衣,仗著小孩子火力壯不怕冷才撐著在外面瘋跑到這個時候的。

到了晚上就更冷了,羅扇不得不生起兩個火源來,一個是那小灶,另一個在白二少爺的床邊,底下鋪著羅扇找來的比較平整的石塊,上面架著柴禾,火燒得旺旺的,羅扇把自己的小榻架在兩個火源的中間,倒也勉強能夠禦寒,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蓋著那獵戶的外衣,手和腳都縮排去,臉也蒙上,蜷成個小鼓包,以至於第一次的時候白二少爺從睡夢中一睜眼還嚇了一跳,以為羅扇從哪兒弄了個大龜殼扣在那裡。

冬至的時候,羅扇用粗麵包了頓野菜餡兒的餃子,還給白二少爺講了幾個關於餃子丸子的笑話,白二少爺雖然沒笑,還是伸手在她腦瓜兒上拍了拍以示獎賞。

天氣再冷些之後,羅扇基本就足不出戶了,天天和白二少爺大眼兒瞪小眼兒地窩在屋子裡,山藤雖然仍舊蒼翠,但早被凍得冷硬異常,根本沒法兒用來編東西,所以羅扇就徹底閒了下來,只好守著火堆搜腸刮肚地給白二少爺講笑話解悶兒,有時候還厚著臉皮表演幾首五音不全的歌,時日一長笑話講沒了,歌兒也唱煩了,羅扇就開始一遍又一遍地收拾屋子,實在沒的收拾了就數菜葉兒——不能停下,一停下就冷得受不了,火也不敢再多生一堆,免得屋子裡二氧化碳太多,兩個人沒凍死倒給悶死了。

平日裡吃吃喝喝都還好說,唯獨方便和洗澡最成問題。白二少爺好歹還能用夜壺小解,羅扇就只能冒著嚴寒跑到外面去,小解也就算了,要是不小心便秘一回屁股都能凍得失去知覺,不過讓羅扇略感平衡的是,白二少爺若是大解也得到外面去,說不定也被凍麻過屁股,嘻嘻嘻,這個咱就不多想象了,想多了就邪惡了汪。

洗澡就更麻煩了,白二少爺也好說,羅扇天天用熱水給他擦身子,至於褻褲裡的前前後後一大套,他自己就著盆也能清理,羅扇還每三天給他洗一回褻褲,免得天天躺著生褥瘡,可羅扇自個兒就沒這麼方便了,總不能洗澡也到外面去洗,更不能不洗,所以每次就用個樹枝子橫架起來,把獵戶的衣服搭上去當簾子,她則蹲在衣服後面哆哆嗦嗦地一點一點擦著身子,雖然知道白二少爺不是那種人,但萬一他其實不是人怎麼辦?!

就這麼湊湊合合地又過了一陣子,天氣進入了三九嚴寒,這天夜裡下起了大雪,羅扇凍得在睡夢裡嗚嗚直哭:“是哪個把冰鎮蓮子全潑姐頭上了?!”

白二少爺翻身坐起,望著小榻上恨不能把自己蜷成個花捲兒的羅扇皺了皺眉頭,趿鞋下床,拄上床邊羅扇給他找來的“丫”形樹杈做的柺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