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離哥哥是……”

“紅葉?!”一聲怒吼打斷他抖顫的話語。

她倏地收口,瞪大了眼。

巷子口的宋離,直直站在那裡,歪歪斜斜地掛了滿身大大小小的禮物,忙得滿身塵,急得滿額汗,那般虛弱、那般狼狽、那般焦急、那般懷疑、那般惱怒、那般心痛……

紅葉捂住嘴,無助得如失措的小孩。;

怎麼會這樣?她頭昏腦漲。事情嚴重失控,讓她不知如何去挽回。

“你就是那小子?”紫袍人冷眼旁觀,心中已明白大半。

宋離不答,卻問:“你就是無惡不作的五絕門門主?”

紫袍,銅面,如果還看不出來,他就是笨蛋了。

不,他已經是笨蛋。

他竟然不知道紅葉是五絕門的人?他早就應該看出來的,如果紅葉不是門主的女兒,她憑什麼三言兩語便打發掉五絕門的殺手?他早就應該看出來的。

沒錯!他、他就是個大笨蛋。

宋離猛搖頭,身上大大小小的禮物滑下來,散落一地。

他真笨,他居然還愚蠢到做她的苦力,甚至還甘之如飴。

他覺得好累好累,除了累,還有一種虛弱無力的感覺。

宋離的眼睛,緩緩抬起,第一次正視紅葉的眼睛。

“離哥哥,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紅葉的心沉下去,面對宋離複雜的目光,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她急走一步,卻被紫袍人一把捉住手臂,拉到身後。

“我就是五絕門主,紅葉是我的女兒。”

宋離心中絞痛,臉上的線條益發僵硬。

紫袍人充滿鄙夷的眼凝視著他,“原本我是想殺了你,不過,我女兒既然看上了你,我不給她一個機會,她大概會恨我—輩子。”他頓一頓,繼續說:“你聽好了,明年立秋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孃親的忌日,若是那一日,你親自到她娘靈前來求親,我或許會將紅葉許配給你。”

爹同意了,爹真的同意了。

紅葉喜極,卻也苦極。淚滴下來,心底緩緩湧動著一股隱隱的疼痛和恐懼。她閉上眼,竟然沒有勇氣去聽宋離的回答。

一陣殺死人的沉默。

半晌,宋離不說去,也不說不去,只倔強地昂一昂頭,道:“下次遇到五絕門的人,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

紫袍人說不殺他,他也饒他一次,大家兩不相欠。

說完這句,他也不看紅葉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紅葉瞪著他的背影,臉色煞白。

總是這樣,他總是這樣走出她的視線。

莫非,這也是命?

她抿緊唇,頭一回失去了自信。

無論你是快樂還是憂愁,無論你慨嘆光陰似箭,還是覺得度日如年,日子總是那麼若無其事地過去了。

轉眼,秋去——冬來——冬已殘。

當第一縷春風吹開凍結的湖面,當第一枝迎春綻放嬌顏時,萬湘湘的婚事也緊鑼密鼓,如火如荼地籌備了起來。

南北什貨快馬傳送,紅聯喜帖如雪片紛飛,萬劍山莊的高樓堂閣、長亭曲橋,趁此機會都大肆整修了一番,另外還新建了一座迎賓樓,準備接待前來道賀的各路舊友新朋。

山莊裡裡外外,煥然一新,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息。

緊跟著,婚期就到了。

三月初八,黃道吉日,宜嫁娶。

萬劍山莊賀客盈門,鼓樂聲聲。放眼望去盡是綵綢喜帳,人影幢幢。

“小姐,您聽,外面真熱鬧。”四兒一邊整著小姐頭上繁複的頭飾,一邊喜滋滋地說。

“是呀是呀,聽說來了好多人呢。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