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結親,當面不則聲,揹著人也為了少爺嘆息。

這個主子脾性好,別個房裡的書僮卻不如他跟捧硯兩個自在,也是太太自小便不許他假人之手,穿衣疊被吃飯動墨,說是捧硯覘筆,卻極少真的做這活計,還是來了書院,才理書灑掃作了半個小廝用。

“少爺,可是家裡有什麼事沒料理的,等捧硯回來,我去跑一趟。”覘筆試探出聲,徐小郎卻擺手:“橫豎已經晚了,我也不知該買些什麼。”

覘筆的腦袋轉的陀螺也似,這意思是要送小娘子的,他想了半日,廚房裡邱婆子的兒子看中了黎叔的女兒,便老是買些香粉袋子繡花絹子討她歡心的,可這是少爺,哪能跟他們送的一樣。

徐小郎見他站住了,笑一笑:“你也歇歇,我這裡無事。”

捧硯回來時,覘筆正託了腮坐在臺階上,他果然是帶了宴席回來的,不獨徐家有一桌,連吳家也給置了一桌子,棲霞書院中的人多,酒樓裡便一處送上來,山院前已經擺開十桌,跟請客喝酒似的。

捧硯看見覘筆上前去踢他一腳:“作什麼發呆,少爺身邊不用人?”說著進門回報:“已經報給家裡知道,小的還往了舅家去了一遭,卻沒人在,問了門房,去王家尋的人。”

徐小郎拿了書的手一緊,看著不在意,眼睛卻瞧過來:“舅舅一家又去了王家?”

捧硯拎起茶壺灌茶,覘筆急得不成,在後頭拍他腦袋:“少爺問你話呢。”捧硯也只是少事,吃這一拍差點兒把茶噴出來,不好當著少爺的面纏打,趕緊回道:“說是王家老爺捐了官,如今是個九品官了,不僅捐得了封典,還有頭銜穿官服吶。”

捧硯當著徐小郎的面拿了個紅封出來:“小的上門時,王家老爺跟咱們舅老爺正在吃酒,小的上去一句老爺大喜,王家老爺抬手就賞了一封銀子。”

後來知道是徐小郎得了一等廩生,吳老爺也眉開眼笑,喜事湊成雙,意頭好得很,也給他一紅封,捧硯衝著覘筆齜牙,還預備分一半兒給他,竟上來就拍頭。

覘筆想的卻不是這個,看見徐小郎若有所思,高了聲道:“這王家老爺已是九品了,再過得兩年,可不跟咱們老爺平起平坐。”

捧硯啐了他一口:“那是虛職,不過名頭好聽,咱們老爺是實在實的在官,你說什麼風話。”覘筆氣的牙癢癢,一個勁兒使眼色,捧硯卻俱接不著,還拿眼兒刮他。

徐小郎面上卻好看多了,點點櫃子:“與我收拾一件乾淨衣裳來,罷了,還是穿學裡的,燙平了,等會子進宴要穿。”

捧硯不知道少爺怎麼又好了,急頭巴腦的去燙衣裳,覘筆跟了出來:“你這呆木頭,少爺心事都瞧不出來,才怎不多說兩句王家好話。”

捧硯真個呆住了:“說甚個好話,你吃錯了藥,我那兒有藥匣子,給你尋枚‘風話丹’消散消散,也好把這滿肚子的風話出氣放出去。”

覘筆氣不打一處來,照著屁股就是一腳:“少爺為甚高興,王家老爺有了官職,還捐了封典,等再往上升兩級,那便是王家太太也有了誥命了,你怎麼就不懂!”

捧硯還沒明白過來,覘筆長嘆一聲,搖搖腦袋:“得虧了有我,少爺跟前要都是你這樣的蠢材,哪個明白他的心意。”說著把捧硯拉過來,貼了耳朵道:“少爺呀,這是瞧上王家姐兒啦。”

捧硯張大了嘴,覘筆一笑:“怎的,你要吃雞蛋呀。”說著搖擺而去,這回卻是捧硯上來拉他,求他把事兒說明了。

這邊徐小郎得喜,那邊王家也是張燈結綵,王四郎吃得酩酊大醉,拉了秀娘不住口的唸叨:“等著,等著我再往上升兩級,你有封,我娘有贈,沒成想著我王四郎也有封妻廕子的一日。”

秀娘給他端了醒酒湯過來,遞到嘴邊讓他喝:“我哪裡求那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