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是小事一樁的,況且是輕車駕熟的,只是花園裡那條大狗直盯盯的勾著他,他差點一刀將那條狗分屍它:“你丫要造反啊你?”

☆、22只是忽然很想你(3)

顏沁睡不著覺,安眠藥在掌心不敢吞下去,她真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就那麼湊巧,這是天雷勾動地火是不是,都說顧家兒子難生,怎麼放到她身上就輕巧極了,躊躇了許久之後,發現她是真吞不下安眠藥,就算私心裡想要弄死這玩意兒,可是她也不敢,要是顧衍生知道了,肯定會把她往死里弄。

最後才把安眠藥扔垃圾桶裡,撫著腰進衛生間裡,鏡子裡的她是一頭長髮,黑髮下她是一張極小的臉,燈光的原因襯的她相當白皙。

婚姻就像是一場賭局,顏沁更是,她賭了,輸了,對方卻非得要她傾家蕩產不可,這是一場高階的賣|淫,流鶯出賣的是身體,你我出賣的是靈魂。

簡直像是一條不歸路,誰都回不了頭,要麼死,要麼狠,究竟誰能放得過誰,顏沁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忽然驚慌失措起來,捂住了臉頰,然後是一手的溼潤,她轉過臉去,實在是厭惡這樣的自己。

顏沁懷的是男胎這事沒多久就讓顧家曉得了,顧家堅持讓顏沁會主宅去,顧衍生陪同,顧衍生以為她會拒絕,他也想了太多的法子讓她一個人安靜的待產,哪曉得顏沁忽然仰起頭微笑說:“好啊,有什麼不可以的。”

她懷的是顧家未來的繼承人,她要是挾持肚子這玩意兒就能要風得風的,可是這樣的做法她實在是做不來,她只是想要離婚,沒有這樣歇斯底里的想要離婚,只要看到暮涼當年的那枚戒指,她就會整夜整夜的做惡夢,然後是大把大把往下掉的髮絲,她覺得枕邊的那個人簡直就是手染鮮血,活得肆意的少年,她可以容忍太多,唯獨這一件,唯獨這一件事,僅僅這一件事,就能把她逼瘋。

顧家讓顧衍生稍作收斂,起碼也得等孩子平安生下來再去花天酒地,這個時候,這個關口,實在是不太好。

顧衍生醉生夢死,每天活在不同的女人中,然後偶爾回家,因為顧家父母在,顏沁也說不出讓他滾蛋的話來,只有默默吃飯,連眼神也懶的撇過去,就是這樣,顧衍生忽然站起來發飆,就是那個若無其事的眼神,他扔的是手裡的杯子,扔在顏沁身邊,瞬間四分五裂,綻出一朵花來,周圍的人都大吃一驚的,傭人更是手忙腳亂跑到顏沁身邊來,連素來冷臉的顧家父親都出言慰問,然後教訓顧衍生,誰知顧衍生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眼睛睨著對面的顏沁,以一種強烈的,混合的,無言的感情注視著她。

顏沁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默默的吃了飯,將筷子放在一邊,微笑對旁人說:“我吃飽了,先上樓去。”

顧衍生轉過臉,忽然覺得眼睛刺痛,伸出手去捂住,卻是溼潤的感覺,談不上絕望,真的不是絕望,那只是一場,無望的愛情,僅此而已。

一上樓傭人就端來燕窩,好像是血燕,顏沁就算是不喜歡,也得顧忌著顧家的面子,她慢慢往裡面吞,只覺得索然無味,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吞下去,然後喉間就是一陣詭異的疼痛,像是蛇剝去它的皮一樣,從喉頭開始,一路往下,撕心裂肺到極點。

柳暗花明,未嘗不可。

顏沁斂了一下睫毛,她不戴假睫毛已經很久了,卻也是極長,指尖輕點太陽穴,還好,還好,一切都有轉機。

顧衍生的放蕩讓顏沁的母親不淡定了,顧家擅長打擦邊球,林青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來二去間,顏沁的頭簡直疼的要炸開了,顧衍生依舊淡定的坐在沙發上,只是偶爾視線落到顏沁身上,然後再迅速的移開,顏沁實在是不舒服,發不出聲音來,在沙發上僵硬著:“顧衍生浪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媽,你何必在這當口來,你能讓我靜一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