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裝傻,可是我……我也不是真傻啊?黛蜜懊惱地撇撇嘴,不看老翁。

老翁又捋著鬍子,意味深長地笑了幾聲,叮囑道:“王爺這幾日就辛苦丫頭了,老朽告辭。”

“誒誒,我……”為什麼是我啊?

老翁卻“哈哈〃笑著走出采薇閣,那身影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

黛蜜蔫著腦袋,無辜地看著房裡的子冷子風和自昊,眼神裡投出求救的資訊。

誰知道那三人卻不約而同地別過臉,道了聲:

“屬下先行告退。”

黛蜜知道他們多多少少都有點責怪自己,誰讓自己害人家爺受傷了呢!只好默不出聲,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退下。

快要天亮了,采薇閣裡只剩自己和床上的男人……她嘆了口氣,望了望窗外還下著的冷雨,心又是一緊。

不知師傅會不會還在等我?色狐狸會照顧好師傅的吧?他定是……失望了吧?

黛蜜拭乾眼角的殘淚,心裡安慰自己幾聲,便伸手關好窗子,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他的氣息很弱,幸而很穩,呼吸很輕很緩,似乎睡得很沉。黛蜜趴到床沿,靜靜地看著他,唉,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真的長得很養眼!要是真不喜女色,那想來定是個帝王攻!

看著看著,心中一動,她禁不住伸出手指,照著他的五官細細地描了起來,從眉毛,眼睛直到下巴。手指忽然停住,帶著一絲掙扎,慢慢地曲回。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卑鄙透頂!!!”

她長長地籲一口氣,無力地把臉埋在床被裡,喃喃自語:

“我輸了,我輸了,認輸了還不行嗎?”

床上的人忽然轉了轉臉,發出輕微的悶哼聲,然後又安靜下來。黛蜜反射性地抬頭,只見他眉頭微微蹙起,卻沒有醒過來。

她嘆了嘆氣,瞥見床邊桌子上的梅花簪,上面的還有殘留的血跡,是他的血……撩起袖子擦拭,很是仔細。擦完了,又再深深地看了一會兒,才將它收入懷中。

轉身幫司寇雲戰理了理被子,小心翼翼,怕弄到他的傷口。又擰了毛巾幫他擦乾臉上細碎的汗珠。

“我回房去換件衣裳,就一會兒,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黛蜜懊惱地看著身上溼嗒嗒的衣裳,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不出聲我就當你是預設了?要是這期間發生什麼事,像是忽然死掉之類的,你可不要怪我!”

黛蜜輕輕地推推他的肩膀,“要是沒問題,你就打個鼻鼾什麼的,至少給點反應行不?”

司寇雲戰的呼吸卻更淺了,睡顏優雅得讓黛蜜咂舌。她委屈地凝視著床上睡得正安穩的男人,見那薄削的唇乾燥得泛白,又不禁泛起一陣心疼,忙收起哀怨的眼神,吧嗒吧嗒跑去倒水。

她不疾不徐地喂著水,慶幸著這男人倒也安分,不像南兒病時連喝口水都吐了出來,倒是將水全數吞下,只是咽得極慢。

南兒……唉,不知他們在眠山過得可好?

黛蜜喂完,看到他的唇稍稍變回潤澤,才滿意一笑。

“喂,為了你的千金之軀,借件衣服我穿穿吧,不然我可要冷死了!誰來熬夜照顧你呀?你一個大男人的,不會這麼小氣吧?得了得了,我知道你的衣服都價值千金,頂多我洗乾淨還你了!”

黛蜜賊賊地扶住司寇雲戰的下巴,強硬幫他點了點頭。

隨意找出一件白色褻衣,然後跑到屏風後面換上,黛蜜發現自己的身形真的小的可憐,天啊,這衣服套在身上,簡直是……太有藝術性了。

好不容易套好了衣服,周身肌膚接觸到柔軟的暖意……慘了,果然是安逸使人墮落啊,不過是換了件比較多金的乾衣裳而已,用得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