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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那裡推斷得來的訊息:
“淮南鹽盜猖撅,然當地不治,有官盜相護的隱情,每年流失大筆錢鹽,宋思孝為了立功,私下查訪,最後查到了他頂頭上司,越王府現任長史胡季泰的頭上,準備放手,卻被胡季泰反咬一口,誣陷他以典軍之職,通兵勾賊,上書到了京城,胡季泰被罷黜收押的旨令一下,胡季泰便迫不及待地將人關了起來。”
“並非是他不想殺人滅口,可是宋思孝不知從哪裡偷到幾封他同淮南最大鹽泉幫派書信,還有一冊私人賬簿,為了絕後患,他便先行關押,加以逼問,豈料宋恩孝長女竟帶著那些證物逃脫,欲到河東尋找表舅一家求助。”
遺玉喝了些茶水潤喉,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小雨不歇,“前任荊州大都督,武任,正是宋思孝之妻裴氏表親,武任已故,現由長子武元慶當家,他不願因一遠親開罪胡季泰,就將宋小姐攆走,告知她上京亦是死路一條,後來胡季泰追兵趕上,主僕兩人接連遇險,僕從死傷,知關內更有胡季泰人手把關,就準備折返回鄉,恰時繞道躲藏遇見了我們。”
武任,這是個陌生的名字,可是他的大名武士攫,卻在遺玉耳中如雷貫耳,如此近聞一位女皇的親生父親,足夠讓遺玉心驚,這叫她想起一直刻意忽略的,現在還不知在宮中那個角落蓄勢待發的則天女皇,武氏。
“因何不問那荷囊來由。”李泰聽見這等官盜相互之事,果然如遺玉所想般淡漠,他連甚至多問一個字的興趣都沒有,想到越王李貞在久經官場的李泰眼裡不過還是一個牙沒長齊的孩童,遺玉也就釋然。
“此女聰狡,我擔心她能猜出什麼,會對我二哥不利,畢竟眼下可以肯定,她同我二哥有過接觸,而且關係不淺,”關於盧俊的訊息,經過一日思量,遺玉已是淡定許多,“等到了揚州,找到人再說。”
在還沒有摸清楚對方之前就先漏了底,大多數時候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行為。
李泰對她如此冷靜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曲腿下塌,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在遺玉的驚詫中,薄唇貼近她耳邊,溫熱的鼻息騷動著她的耳廓:
“夜雨江景別緻,可願共賞。”
遺玉縱是沒什麼賞景的心思,也被他勾起了幾分興致,抬手環住他脖子,輕聲笑道,“莫要讓我淋了雨便是。”
第183章 江南
宋心慈昏睡的時候,一凝就將那隻荷囊又不動聲色地丟到她們床上,暗地裡觀察主僕兩人的態度,像遺玉稟報,果然宋心慈發現那隻荷囊離身後,臉色大變,一副驚慌又失魂落魄的模樣,後來在床上找到,又放回身上,別的什麼訊息並沒透漏。
這個發現好讓遺玉煩悶了兩日,私心上,她是不希望自家二哥同這樣一個精明又過於自私的女人有什麼過密的牽繫,但現在看來,這種機率是越來越大。
好在李泰這些天有意無意地提起了鎮魂丸的進度,遺玉才收回心,讓人在臥室隔間整理了一間臨時的藥房,每天調調藥水,捏捏藥丸,就沒空多想別的。
一晃又是七八日過去,坐船坐的頭暈犯難時候,總算準備要靠岸。
半下午,船是直接在揚州城西外的小彎停靠,遺玉正穿著一件自作的白大褂在樓上將新煉出來的兩種丹藥裝瓶,平霞抱著衣裳,平卉捧著梳簪在一旁,忍不住催道:“主子,等落腳了再弄不遲,先更衣吧。”
“急什麼。”不慌不忙地塞進藥瓶,又拿早上現熬好的漿糊把標籤貼在瓶身上,提筆在一卷小冊上唰唰好幾筆落下號,放進已裝有十幾只瓶子的藥匣裡,這才起身讓侍女們服侍穿戴。
此時南方流行穿半臂,就是衣裳裡面穿件緊身的窄袖,外頭套一件袖長及手肘、衣長及腰的短外衣,有對襟的,也有翻領的,還有套頭的,樣式很多。
平卉挑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