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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張口,就被回(看不清)娘出聲打斷:
“小舞!”
麗娘一聲叫喊,店裡的幾人同時扭頭去看,賴在地上的房之舞見到她爹孃,臉色一喜後,就換上而來一副受盡委屈的表情,衝著來人用帶著鼻音的聲音喊道:
“爹、娘.”
麗娘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想要去拉她,著急地問道:“小舞,你可是摔著了,哪裡痛跟娘說,是站不起來了還是怎麼?”
房之舞其實摔得並不重,她本來就不是病人,屁股上的肉也不少,只是從沒有這般疼過,一開始才會哭,後來生怕遺玉走人,才同女掌櫃一起賴在問口堵路,這會兒早沒了先前的痛感,被麗娘一拉就順勢站起身,撲在她懷中嗚嗚哭起來。
房玄齡被她們擋著視線,見房之舞一哭,嘆了口氣,腳也一轉,伸手落在她頭上,輕聲問道:“小舞,先莫哭,同爹說是怎麼回事?”
說完他才扭頭去看著鋪子裡的情況,先是見者站在一邊有些侷促的女掌櫃,而後是一個側對他坐著的婦人,最後——
遺玉捏著手裡的茶杯,從那對夫婦走到門前,臉上的神色就收斂了起來,淡淡地望著他們一家三口“相親相愛”的情景,房之舞一改先前囂張跋扈,變成受盡委屈的摸樣,那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因擔憂而露出細紋的眼角,那個有些清瘦容貌端正的中年男子在房之舞頭上安撫的大手。
果然,就知道見了他們,她晚上會吃不下飯。
那婦人是遺玉上次在沁寶齋見到過的,是盧氏回憶故事中的麗娘無疑,若是她仍不知內情,壓根看不出這個表面溫柔儀態柔美的婦人,曾經以著妾侍的身份,依靠夫君寵愛,將正室嫡妻穩壓一頭,還有可能是設計陷害正室嫡子落荒而逃的元兇。
那清瘦的男子應該就是這個世上的房玄齡了,是她這身子的親爹,是負了盧氏的男人,是害的盧智心結難解的陰影,是導致懷著身孕帶著兩個兒子遠走他鄉的罪魁禍首!
儘管遺玉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真正見到他們,面上沒有表情,心中的怒氣兒確實忍不住上冒,孃親和哥哥們,是她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曾經就是這兩人害了他們,她怎麼也沒辦法心平氣和下去。
怒意高漲,正籌算著等下如何給他們這相親相愛一家人一個教訓,好先出口惡氣的遺玉,在注意到房玄齡望向自己帶著探究卻沒有驚訝的眼神,知道他並沒有看出自己同外婆相似的眉眼。
畢竟年輕的盧老夫人本就沒幾個人見過,就連盧氏的親姐姐也是因為看多了盧老夫人年輕時候的畫像,才分辨出遺玉同她的相似之處。
麗娘眼神也在屋中一掃,而後擦拭著房之舞哭花的臉,柔聲道:“小舞別怕,同爹孃說這是怎麼了,有你爹在,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房之舞這才止住眼淚,扭頭一指正望著他們的遺玉,語帶怒氣道:“就是她,同我搶東西,然後還把我推倒!摔得我好痛,爹孃,你們可不能輕饒了她。”
遺玉看著她睜眼說瞎話,也不打斷,看了一眼微微皺眉思索的房大人,又迎上麗娘皺眉望來帶著厲色的表情,讓她有些驚訝的是,這婦人竟然只是瞪了她一眼,就扭頭對房之舞低聲道。
“小舞,同人搶東西本就是不對的,娘是如何教的你,就算不是你起的頭,也不能同他人一樣,做那沒規矩不講理的事情。”
房之舞被她唸叨只是咬著唇不說話,麗娘又對一旁一語不發的房玄齡道:“老爺,孩子也是摔疼了才不依,您別怪她剛才的氣話。”
聽了她的話,遺玉哼笑一聲,將手中晃了半天滴水未露的茶杯又放在桌上,這麗娘看似在教女,做出一副賢之態,話裡卻都是在說她不是,既淡化了剛才房之舞話中的刁蠻,又給足了男人面子,果然是個精明討男人喜歡的,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