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琢磨著日後是不是也要將洗浴用品整治得這麼齊全才好。

沐浴罷,母女換上一旁先前備好的嶄新的白綾中衣,大小几乎合身的,遺玉心道這盧老爺子準備的還真夠齊全的。

“玉兒,不要怨你外公,他當年也是逼不得已,娘尚未出閣之前,在你外公和外婆的四個孩子裡,最是活的無憂無慮的那個,後來嫁了人,在兩家沒有鬧翻前,他們亦是對我關照有佳……。。”

盧氏絮絮的對她說這些往事,都是些當年她孃家如何對她好的話,遺玉知道她是怕自己心存芥蒂,只能出聲安慰她:“娘,只要您好好的,玉兒誰都不怨。”

盧氏伸手把她摟到懷裡,輕輕“嗯”了一聲,遺玉把小臉在盧氏懷裡蹭了蹭,心中卻在嘆息,她和盧氏一樣,在個別情況ixa,是很容易心軟的人,可是就算她不怨恨那盧老爺子,可也沒辦法把他當成親人看待,就像盧智說的那樣,她也不信任他們。

想起剛才在廳中最後看的盧智那眼,她心下一片恍然,這世上如果有人稱得上了解盧智,那她一定是個中之最,連盧氏都不大清楚她這個兒子隱藏的一面。

毫無疑問盧智深聰明的,面上看起來是一個略顯謙和的人,但是他骨子裡卻自有一份傲氣和冷清,更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今日能這麼輕鬆就地盧老爺子鬆口,在盧氏看來也許是被老人感動,可是她卻隱約察覺到,盧智認下盧中植,目的並不像想象中那樣簡單。

但不管他認下盧中植是有什麼原因,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她都不打算過問,因為她相信,盧智就算心思在深沉也不會同當年的房玄齡和盧中植一般傷害盧氏,傷害他們。

……

天剛蒙亮,盧氏就醒了過來,穿好衣裳才把遺玉也喊起,剛給她套上素裙,就聽門外傳來低聲的問尋。

“夫人,可是醒了?”

盧氏走進廳裡把屋門開啟,四名丫鬟捧各種物事魚貫而入,對著盧氏一躬身,“奴婢們伺候夫人小姐梳洗。”

盧氏猶豫之後就應下了,丫鬟們利索的給她們母女斷水送帕,因遺玉等下還要到學裡去,盧氏卻不一樣了,這屋裡擱有一件雕花木櫃,丫鬟們問了盧氏喜歡的色調後,就從裡面選取了整套褥裙披帛出來打算為她更衣

盧氏直接拒絕了,“不用,我就穿身上這件。”

其中一個捧了束裙的粉衣丫鬟垂頭勸道:“夫人,這櫃裡的衣裳都是新的,老太爺先前吩咐了,讓奴婢們好生伺候您。”

“您聽我的就算了。”盧氏看也沒再看那些精緻的衣裳一眼,轉身走到梳妝檯前坐下,讓剛才給遺玉梳頭的那個給她梳髮。那個粉衣的丫鬟只能輕咬了下唇,眼神示意了另兩位把衣裳重新放在櫃裡收好。妝臺上放置了大小不一共四隻首飾盒子,就見金銀首飾滿目琳琅,遺玉站在邊上,被這一片金光晃閃了眼睛,與之前她們花了上千兩銀子精心置辦的首飾相比,件件都不遑多讓,這四支盒子加起來,怕是少不得要千餘兩銀。

粉衣丫鬟撿了一隻純金的紐絲牡丹就要往盧氏頭上比,卻被她伸手攔下,“不用這些個。”說完又伸手指著桌上昨日她取下的釵環,“用我帶來的。”

“夫人可是不喜歡金銀,要不奴婢換了玉飾給您戴?”她伸手又在另一隻盒子裡翻找。

盧氏沉聲道:“我說不用我帶來的,你沒聽見嗎?”

粉衣丫鬟挑選首飾的手抖了一下,連忙退身跪倒在地,聲音略帶惶恐的道:“奴婢知錯,望夫人恕罪。”

“好了,你去來。”盧氏皺著眉出聲讓她起來,可這丫鬟卻仍一動不動的跪著。

盧氏便不再言語,任著她在地上跪著,遺玉淡淡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粉衣丫鬟後,才將妝臺上盧氏昨晚戴的首飾一件件給她別在了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