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鐘鼓之聲才能闡述這種磅礴與霸氣。

而在磅礴與霸氣中。

如何去表達橫跨兩千年的歷史滄桑?

那必然是需要選擇一個音色足夠滄桑的音色。

而縱觀華夏樂器中。

最能夠表現滄桑之一的樂器,自然得是壎了。

壎的音色很沉穩,偏中音。

鼓則是選擇了低音。

而高音部分的點綴,則選用了磬。

但與壎作為一前一後的搭檔,反襯,對比。

最好的選擇自然便是梆笛。

這用於北方梆子戲的笛,短小細,相比新笛曲笛,音夠高亢嘹亮。

“嘖,若搞和聲,這絃樂,還真就是得選小提琴了。”

李景霖咂了咂嘴。

華夏的音樂,少見和聲。

而在大型的樂器合奏中,也少見適合作為和聲的拉弦類樂器。

小提琴的聲音比較明亮,並且,四根弦,音域也相對較寬。

適合作為和聲的鋪底。

而拉弦類樂器的扛把子,二胡。

音色相對來說,會更薄,而且更柔,十分不適合和聲演奏,音量的大小上,也有些偏小。

再加上和聲是為了鋪墊情緒的,音域也跟不上。

總不能演奏一段和聲,換兩把二胡吧

樂器千家不同,側重更不同。

在和聲上,小提琴自然比二胡合適的多。

但由於小提琴有指板,所以,滑音和揉弦是被限制了的,缺少了壓揉滑揉。

這就是李景霖比較頭疼的點。

想要表達華夏樂曲的質感,這揉與滑,是少不了的,想表達,那就必須透過別的地方找補。

有差別,但沒差距。

“那撥絃樂器呢?”

翻看著編曲軟體中的音色選擇。

古箏,琵琶,阮,築,李景霖陷入了沉思。

琵琶的聲音也是微薄,阮則是柔和了不少,築很好,更能很好的展示漢王朝的質感,可是,若使用築,則金石之聲有點溢位。

金石之感,用磬的點綴便足矣。

想來想去。

李景霖還是忍痛的放棄了築,選擇了古箏。

畢竟,搞編曲配器的時候吧。

確實特別容易有這麼一個“毛病”。

喜歡選擇一些奇妙的,冷門的樂器來製造音色上的驚喜感。

但若是和整首曲子不配套的話

那隻能忍痛放棄。

“哎。”

一鼓作氣的將整體架構思路捋順。

在設計旋律的時候。

李景霖感覺身上的壓力開始增多。

從創作者的角度來說吧。

越無知,越無畏。

智障類的創作者,在創作這類題材的時候,腦子裡是完全沒有“敬畏”這兩個字的。

滿腦子的我以為,我覺得,差不多。

而這樣的作品,做出去以後,明明是致敬,卻多少帶了點反向抹黑的感覺。

越是實力強勁的。

這心裡的壓力便越大。

寫大漢之聲!

李景霖是生怕自己的音樂表達不出這個傳奇帝國的偉大。

世人皆說強漢盛唐。

強漢,那必然要著重表達這個“強”字!

起碼,你從音樂中,就需要讓觀眾們感受到“強”。

於是。

在做完了旋律線後,又仔細的思考下。

李景霖悄悄的將鼓組的音量拉大了許多。

在鼓組中多加一拍,但整體線路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