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景霖點頭後,劉晨陽開口了。

“這其實就是我老師曾經教過我的內容。”

“哦?”

幾位評委們頓時全都感興趣了起來。

拜託,李景霖教的。

這誰不好奇?

在眾人看不到的後臺,很多參賽的演奏家表面看上去十分淡定,但實際上全都放輕了手裡的動靜,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是關於東西方美學不同的處理方式所導致的。”

劉晨陽微微一笑。

而劉晨陽的這個說法。

頓時讓幾位評委更感興趣了。

這種等級的比賽,已經不存在什麼標準化不標準化的評判了。

評判標準完全就是演奏家表達出來的東西能否展示出其價值,能否打動人。

所以,若是真正的天才,完全可以盡情的放飛想象力。

當即。

幾位評委便繼續追問了起來。

“劉,能否詳細說說呢?我們很感興趣。”

評委的這一句,頓時讓後臺不少的演奏家們眼神變的凝重了起來。

要知道,一般來說,比賽評委是很少點評選手的。

帕賽不一樣。

相反,帕賽的評委會很認真的點評選手。

可是,點評這麼多年。

對一位選手展現出的不同藝術表達如此感興趣,可絕不多見。

“不用怕耽誤時間,孩子,你儘管詳細說一說。”

另一位評委微笑的開了口。

見評委都已經這麼說了,劉晨陽便也沒有拒絕。

當即,便壓抑著激動的內心,開始緩緩陳述了起來。

“當初老師是拿恐怖美學來舉例子的,鮮明的兩個例子,便是西式恐怖與中式恐怖的區別。”

“西式恐怖的根源是對死亡的畏懼,怪物的表現方式更多的,是外形的恐怖和殺傷力的驚人。”

“但典型的中式恐怖,卻是製造違和感,表現的並不是死亡,而是詭異,比方說原本應該是結婚的喜慶地方,突然出現了葬禮才會出現的一些物件,事物本身並不恐怖,但違反的常理會讓人後背發涼。”

評委們微微皺眉。

沒有打斷。

認真的聽著劉晨陽的敘述。

“無論是美學,哲學的表達,還是語言,文學,華夏人的表達一直是有一種委婉的浪漫。”

“所以,放在小提琴演奏上,我就覺得,要想能夠清晰的表達來自於東方的美學的話,需要在理解音樂內容的同時,以華夏美學思維,去展示一種華夏藝術的浪漫。”

“哦?”

幾位評委對視一眼。

不由得緩緩點頭,眼中充滿了新奇感與讚賞。

“華夏美學的表達形式這個很有意思啊。”

一位評委抬起頭,開口問了起來。

“能否再舉個例子?對於恐怖美學,我可能不太瞭解。”

在一陣輕笑中。

劉晨陽點了點頭。

斟酌了一下語言,便敘述起來。

“那就用文學來舉例吧。”

“比方說,在表達孤獨的時候,東西方的著名詩句就會有十分鮮明的對比。”

“比方說,德國的詩人尼采曾經有這麼一首詩。”

“藏吧,愚人,在冰和嘲諷中藏你流血的心!

群鴉聒噪,嗖嗖地飛向城裡棲宿,

快下雪了。——無故鄉者,擁有痛苦!”

“這就十分直觀,且是一首很標準的,十分具有西方色彩與語言邏輯的優美詩句。”

在描述中。

幾位評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