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打過來的電話。

白沭北是直接撥給林知夏的,知夏並沒有為難他,倒是依言直接把電話遞到了晚秋耳邊。林晚秋彼時並不知道是白沭北打來的,還語氣輕快地“喂”了一聲,問了句“哪位”。

直到對方詭異地靜默住,她將手機拿離耳邊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才心臟微慟,打斷的空白在彼此間尷尬流動。

“你的包我送過來了,我在你家樓下。”

林晚秋聽不出他話裡的異樣,他似乎也沒看到那張照片,要是看到了以白沭北的個性肯定當時就暴跳如雷了。

這個男人的權威和尊嚴不容許一丁點挑釁,林晚秋太瞭解他的劣根性,大男子主義極重。

白沭北很平靜,說話的語氣淡然謙和,林晚秋反而有些不習慣了,只說:“我們這就回去了,你可以把東西放在管理員那裡。”

林晚秋和知夏到家,白沭北的車卻依舊在樓下安靜地停著,這讓林晚秋多少有些吃驚。

知夏拍了拍她的脊背,給她足夠的勇氣,林晚秋這才下了出租走向那輛黑色路虎。

白沭北也下了車,他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在晦暗陰冷的天幕下似乎顯得格外清瘦。林晚秋恍惚覺得幾天不見,他好像瘦了一些。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底像是染了極深的墨色,看她時專注認真,像是要將她刻進腦子裡一樣。

林晚秋站的離他稍微有些距離,默了片刻,侷促地伸出手:“麻煩你了。”

他卻沒有馬上把包給她,只是深深地凝望著面前的女人,世界都好像靜止了,眼裡只能看到她。這些天朝思暮想的女人,就這麼唇角緊抿地站在他面前,以一種刻意疏離的姿態。

她看他時,好像在看一頭隨時都會發作的野獸。

白沭北心裡自嘲,那晚那麼親密的行徑,想來沉溺的也只有他,她本來就是被半強迫的,那些行為對他們的關係沒有任何改變,或許,只是讓她更厭惡他了。

白沭北不是個會反省的人,他也極少會去想那些會讓自己尷尬的事情。

可是這幾天他總是記起以前的太多事,那些往事煎熬著他,因為生病,他有了太多的時間放空,腦子就來來回回的被那些過往折磨著。

他現在看到林晚秋,既想靠近,又有些近鄉情怯,最後只是嗓音低啞地說:“我已經教訓過老三,他以後不會再惹你。”

林晚秋微怔,咬了咬嘴唇,最後只低聲“嗯”了一句。

白沭北攥著她手包的指節繃得很緊,喉結也在不住滑動,最後僵硬地把包遞過去:“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林晚秋飛快地接過去,連檢視的心情也沒有,匆匆道了聲謝就轉身欲跑。

“晚秋。”白沭北又喊住她,聲音一直是低緩嘶啞的。她以為他又要說些自以為是的大話,孰料他卻說了句無關緊要的,“天冷了,多穿點衣服。”

林晚秋背對著他,不明白他說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只是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接著還沒來得及告別,身後就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那咳嗽聲好像撕心裂肺似的,一聲比一聲讓她耳膜刺痛。

她遲疑著轉身,看到他手臂撐著車門,微微偏轉過身避開她。他似乎是想刻意壓抑,然而卻適得其反,咳嗽聲比開始時還要劇烈。

“你——”林晚秋想起他那晚的情況,皺著眉頭,“病了?”

白沭北不說話,只是依舊脊背挺直的背對著她。

林晚秋想,像白沭北這樣的男人生病了也並不缺人照顧的,保姆家庭醫生還有他那幾個兄弟妹妹,她回頭看了眼還站在不遠處默默等著她的知夏。

他立在寒風裡,雙手插…在風衣口袋,眼神焦灼地落在這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