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飛揚道:“這還不容易,他將兩張契約沾到一塊,上面那張短,寫賣貨物,下面這張長,寫賣房子。你看的是貨物那張,名字卻寫到下一張去了。”

“原來如此!我真是太糊塗了!”漠行實一拍腦門。

“不是叔叔太糊塗,是他太奸詐了,他先讓叔叔喝了酒,喝酒之後眼花,就看不出來了。”漠飛揚說道,“這下我明白了,為什麼漠達一定要除掉我,為什麼他那手下說‘老爺家的事’,原來不只是我跟漠達的私人恩怨,是他們覬覦咱家的宅子,早就設計好了!”

“這怎麼說?”漠行實又糊塗了。

“以前有風水先生說咱們的宅子風水好,他早就想下手了。但是因為有我在,他多少還是忌憚一點。出了李老闆那件事,正好順手將我除去!可惜啊,我命夠硬,又從地獄裡爬回來了!”漠飛揚嘿嘿冷笑。

“飛揚,你想幹什麼?”

“這種事,叔可忍,侄不可忍!我去把咱宅子搶回來!”

“可是,契約已經簽定了,你要怎麼拿?”漠行實想要阻攔,他怕漠飛揚又去惹禍。

漠飛揚笑道:“叔叔不用擔心,我有法子!飛凌,你去不去?”

“去!”漠飛凌肚子裡早就憋了一團火,“哥,要不要抄傢伙?”

“不用,我就是傢伙!”

看著兄弟二人遠去,嬸嬸說道:“夫君,你覺得飛揚這孩子怎麼樣?”

漠行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漠飛揚、漠飛凌、佛央三人走上漠丘,雄赳赳氣昂昂,像一支出徵的軍隊。

到了自家宅院前,漠飛揚二話不說,就往裡面邁。門口有個中年男子,想來是漠前用聘請的門房,見三個陌生人闖入,忙出手阻攔。

“敢堵在我家門口,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漠飛揚更不答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遠遠地拋了出去。

進入大門,轉過照壁,裡面是一個庭院。庭院的角落裡擺著一隻大木桶,桶身上的紅漆還是新刷的。漠飛揚走到木桶邊。

“弟弟,最近你有好好練武麼?”漠飛揚問道。

“有,我天天都有!”

“那拳力怎麼樣了?”

“大有進步!”

“空口無憑,你練給哥看看!”

“哥,我拿什麼練?”

“咦,這裡沒沙袋啊。”故意撓撓頭,“這裡是咱家不?”

“必須是!”

“家裡擺的東西都是咱們的不?”

“當然是!”

“咱自家的東西,想咋用就能咋用不?”

“肯定能!”

“好,這裡有個大木桶,你拿去練!”

“是!”漠飛凌應聲而出,一拳砸在大木桶上,大木桶裂了一道縫!

“我說弟啊,你飯沒吃飽嗎?你這也叫打拳?撓癢癢都嫌輕啊。來,看哥的!”漠飛揚也一拳掄過去,只聽“轟”的一聲,大木桶上的木條四下炸飛。

“這才叫打拳!記住了麼?”

“記住了!”

佛央在邊上笑道:“打就打吧,還講相聲!”

兄弟二人繼續往前走,進了一個堂屋,裡面擺了許多古玩瓷器,都是他們從沒見過的。

“弟弟,你的腿法練得怎麼樣了?”漠飛揚又問。

“哥,我練給你看!”飛起一腳,踢爆了几案上一隻瓷瓶。

“不錯,能兩腳齊飛嗎?”

“我試試!”又飛身躍起,雙腳齊出,踢翻了一整個木架,上面高高低低擺了許多古玩,只聽嘩啦一聲,全打碎在地。

連續的聲音終於驚動了宅子深處的人。漠前用帶著一群家丁,手持木棍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