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緋抿唇不語,只看著。不辨情緒。

明月自曬一笑,“是不是覺得本殿自作自受。明知沾不得,還偏生如飛蛾撲火,嗯?”

“作為皇子,皇后的兒子,本殿豈能在父皇面前露怯,即便明知不可為亦要非為不可……”他喘了口氣,緩緩走近古緋,帶著清冽的酒香,湊到古緋面前,眸色幽深地道,“若是這會被旁人瞧見,你與本殿孤男寡女,阿緋覺得他們會怎麼說?”

他說著,臉沿無意挨蹭道古緋面頰,些許的微涼撫平心頭暴躁,他在黑暗中一怔,繼而伸手猛地捧住了古緋的腦袋,整張臉貼了上去。

古緋屏息,她不敢太過掙扎,冷若冰霜地道,“殿下,自重!”

“嗯,”明月從鼻腔中哼了聲,抽身後退幾步離的遠了點,“姑娘,還是先離開的好……”

然而,他這話未完——

“皇后娘娘,您怎出來了?”隱隱約約從夜風之中傳來宮女的聲音。

古緋眸色一厲,她看著明月,冷若冰霜,“阿緋還真承蒙大殿下看的起!”

她本就是疑心重的性子,如此一出,又怎會相信明月的話,只當這一初全是蘭後和明月算計而已。

明月一怔,他目光幽深如井水,假山外面說話的聲音和紛沓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過個幾息的時間,他們兩便暴露無遺,明月回過神來想也不想,拉著古緋輪椅就往假山凹洞深處藏。

那裡暗若深淵,只要不特意走進來,一時片刻還能糊弄過去。

“娘娘,天黑,您小心腳下。”有小太監的聲音越老越清晰。

明月看了古緋一眼,一轉腳,主動出了假山。

“皇兒,你又飲酒了?”蘭後踩著光影,一抬頭就見明月從黑暗之中邁出來,那身通透優雅的氣度,不沾染半點晦暗。

有機靈的太監上前來攙扶,明月靠在其身上,笑了笑,“是飲了點,父皇賜下,哪有不喝的道理。”

蘭後嘆息一聲,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明月身後,那裡正是假山有凹洞的地方,“既然如此就暫時不要回殿了,本宮記得,那假山後面有處可以安息的地兒,隨本宮進來歇歇。”

說著,蘭後一把拉住明月,抬腳就要往裡面去。

“母后,”明月手覆上蘭後手背,笑意不減的道,“太暗了,母后要是哪裡磕絆了,兒臣要心疼的。”

蘭後眼梢彎彎,就笑的十分開懷,“有兒如此,本宮何求。”

話雖這般說,可她腳步不停,一直朝裡面走。

一直在裡面的古緋面無表情,她黑白分明的杏眼在夜色之中像是一對寶石,透出盈光來又冰冷徹骨,她手反覆摩挲扶手,爾後不等蘭後走進來,一轉輪子,率先出去。

“皇兒,一會……”蘭後的話還沒說完,一見古緋從後面出來,“古聖師?你在此?”

她看了看古緋,又轉頭看了看明月,神色驚疑不定,後一揮手,讓身後跟著的宮女太監遠遠退開,臉色當即冷了下來,“古聖師,可否對本宮解釋一下?”

明月雙手背在身後,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古緋不冷不熱地開口,“回娘娘,臣女在殿中煩悶的慌,便出來走走,不曾想御花園太大,迷路了,幸的在此遇上大殿下,大殿下正欲送臣女回殿,娘娘就過來了。”

“哦?”蘭後拉長尾音,字音間帶著厚重的質疑,她下頜一揚,帶著倨傲,彷彿古緋只是用此伎倆來欲擒故縱,“本宮不是旁人,眼下也沒外人,古聖師何必另尋說法,這等手段,本宮見得多了。”

她繼續道,“既然如此,瞧在墨長河的份上,本宮就成全你的心思!”

古緋沒說話,她看了明月一眼,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來。

”來人!”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