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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棋下的也真不錯。”左聖司懶懶奉承道。
古緋不屑地撇嘴,她寬大的水袖拂動,將整個棋盤上的棋子攪亂,後才一粒一粒地撿進棋瓿中,淺淡的暈黃油光圈打在她臉沿,就為她五官鍍上一抹柔和,連長翹的睫毛尖,都有熒光在躍動,隨著她眨眼的動作,褶褶生輝。
左聖司似乎第一次這般清楚地看古緋,頓覺,面前的姑娘身上一股子的安寧意味,讓瞧著的人連心尖都靜了。
“左公子,就是個臭棋簍子。”古緋撿完棋子,卻是不跟左聖司下第二盤了。
她滿臉的嫌棄,這人比她的棋藝還差,實在沒意思的很,不自覺的,她又想起教她下棋的尤湖來,這麼久,她就沒在他手上吃到過半個子,與強者相逢狹路,才算有點意思。
左聖司一噎,實在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他動了動唇,只得沒話找話,“要在這院子坐一夜麼?”
聞言,古緋側頭淺笑了下,“當然。”
在左聖司皺眉之際,她又道,“不過只是公子自己而已,阿緋卻是該回房休息了。”
左聖司只覺一口氣緩不上來,連胸口都悶疼了,他堂堂御史大夫最受寵愛的么子,在大京,誰敢這樣折騰他來著,偏生,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姑娘,說點話總堵的他難受。
古緋可不管左聖司如何,她說完那話,還當真一手擎著油燈,一手轉著輪椅輪子,緩緩往房間而去。
左聖司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古緋餘音傳來,“若是子時,還沒動靜,公子可自行去西廂房休息。”
眼見古緋不是真不管,左聖司才鬆了口氣,心裡霎時就覺古緋考慮的周到,壓根就沒轉過彎來,自己被古緋給賣了還在幫忙數銀票。
潛藏在暗影之中的護衛,眼見自家公子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人給利用了去,差點沒齊齊跳出來,只恨不得搖醒左聖司才是。
古緋回房,自然也沒真睡下,她只鬆了髮髻,想了想,還是將尤湖送的那枚烏金黑曜石的臥狐簪給揣身上,末了開啟木窗,瞧著外面黑夜,目不轉睛,仿若雕塑。
而左聖司同樣沒在院中等到子時。古緋前腳走了大約一刻鐘,他後腳就去了西廂房,脫了外衫,十分自在地躺下了。
子時一刻。更夫潘狗子從烏衣巷古緋的院門前走過,隨著敲更的聲音越發遠去,直至再聽不見潘狗子聲音後——
“咔擦”門栓被挑落的聲音響起。
一截寒光閃爍的利刃從院門縫隙中伸了進來,緊接著是一玄色錦面的靴子,黑褲,黑衣,黑麵。
像最濃烈的影子,黑衣人旁若無人地進到院子裡,在黑暗中,只餘廊簷微弱而搖曳不定的燈籠隨風飄忽。將夜中的影子斜斜拉長,像是一幅水墨畫卷,周圍全是潑墨的黑暗一片,唯有黑衣人手上的利刃被折射出微微光芒。
黑衣人左右看了下,徑直選了正屋。他提著利刃,步子邁的很大,沒幾步,就到了古緋房門前,正要推門之際,猛然就聽裡面有浮冰碎雪般的聲音響起——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古師父,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黑衣人一驚,當即人幾個後空翻,站定院中,就要逃竄而去。哪想,這當,苦媽冷喝一聲跳出來攔住去路,“留下!”
話音還未落,當即便是一掌霹過去。這當,左聖司帶來的隱在暗處的護衛也鏗鏘拔刀亮了出來,“御史府衙差在此,惡徒還不速速就擒!”
古緋轉著輪椅,開啟房門,便見院中苦媽同那黑衣人戰成了一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