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個趔趄,噗通一聲就栽倒在地。

“大哥,”墨卿歌扔下筷子,幾步到墨戈弋面前,然她卻不靠近,只居高臨下地站在他手邊,“大哥,這是怎的了?”

墨戈弋面白如紙,他難受的哼哼兩聲,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先生聽到動靜進來,他趕緊伸手扶起墨戈弋,兩指一探,對墨卿歌道,“大姑娘,大公子身子太虛,怕是要休養才是。”

聞言,墨卿歌面色難看了點,只那麼一瞬,她又揚起笑,“那就休養吧,稍後我便回稟父親,古配方之事,另尋他人,大哥還是養身子要緊。”

顧先生神色一動,他扶著的墨戈弋指尖一顫,喘著氣道,“不可……”

“大哥,別說話,好生養著,那墨丸你不用操心,我與父親好生說說,想必他也不會怪罪的,過些日子,指不定他氣消了就差人來接你回府了。”她如此說,給顧先生使了個眼色。

“不是,”墨戈弋緩過那口勁來,好了些許,他睜開眼睛看著墨卿歌道,“墨丸已經糅雜捶鍊好了,只需等極北之雪過來與血浸潤七日後扣入墨模成形即可……”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可惜的神色,“就是我這身子不濟,看來是無法取血了,這事卿歌看如何是好?”

墨卿歌沉吟片刻,墨戈弋的制墨技藝她是知道的,若論捶法和技巧,在墨家後生之中還真沒有哪個比的上,是以,她才巴巴的趕來紅葉莊子,借他的手製這墨丸。

一想到這古配方所代表的意義,墨卿歌就心頭一熱,同樣,墨長河也沒瞞著她,那天事後還專門跟她說,連古緋居然都是有資格的。

此次,她便一定不能輸。

“雖說是用制墨者的血更好,可卿歌與大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身體裡留著和大哥一樣的血,既然大哥身子不濟,想必用卿歌的血是一樣的。”她說的輕描淡寫,垂著眼瞼看著手邊的筷子。

墨戈弋撐著顧先生起身,他轉頭吩咐道,“給我端杯參茶來,我歇口氣就去墨室。”

墨卿歌沉默了瞬,“大哥不若先休息幾日?”

墨戈弋搖頭,他重新坐好,“不了,你不是說,我若制好墨丸,父親就能接我回去麼?兩年了,我也甚是思念母親。”

墨卿歌點頭,臉上有無奈的妥協。“好吧,不過大哥可千萬不能硬撐,受不了一定要與我說。”

墨戈弋表示知曉了,他喝了婢女送上來的參茶。閉目休息了片刻,才去墨室繼續。

墨卿歌瞧著他已經單薄的背影,眸底暗沉若海,不辨情緒。

兩日後,逍遙王那邊來人,千里單騎,從極北到大京,等那裝滿冰雪的箱子送到墨卿歌手裡之時,就只有一捧碗口大小的雪了而已,其餘的盡數在路上化掉。

不敢有耽擱。大京如今是六七月的天氣,不趕緊的,那雪頃刻就能融化了。

墨室裡,墨戈弋小心地取出一點冰雪入缽中,墨卿歌接過顧先生備的刀子。皺眉忍著一割手指頭,就有猩紅血滴落入純白的冰雪之中,異常的醒目。

墨戈弋眸色微閃,他忽的轉頭對顧先生道,“顧先生,去膳房吩咐下去,給卿歌熬點補氣血的湯膳。”

顧先生點頭。轉身出墨室,末了還將門給掩上。

墨戈弋傾身過去,從墨卿歌手裡接過鋒利匕首,他眼帶笑意地一手拉著她手道,“那點血可不夠。”

墨卿歌一抽,沒掙脫開。“大哥……”

冰冷的匕首鋒利的仁面,在白皙纖細的腕間比劃,似乎在琢磨如何下刀才好,“以血浸潤,至少也該將這雪給都染紅了才算是。”

他說著。眉目之間倏起猙獰,眼底毫不掩飾的扭曲浮現。

墨卿歌心頭一跳,繼而云淡風輕的道,“大哥,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