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撤走的人登記,分發備用的木棉救生衣,為艦員離艦做最初的準備工作。棄艦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這時,井上海軍中將在他的旗艦‘雲龍’航空母艦上得知放棄‘盤城’號的決定,他在回答時問田中海軍少將需要什麼援助,艦上打訊號答覆後,他派來了三艘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準備接走‘盤城’號的艦員。”

“艦隊的其它艦隻繼續向遠方駛去。‘雲龍’號航空母艦必須始終保持著空中巡邏,這是具有雙重意義的,因為保衛我們的只有這樣一道空中防線了。我們的一些飛行員也參加了巡邏。在幾小時前,青木艦長根據通常的預見就命令‘盤城’號的飛機到‘雲龍’號上降落,‘雲龍’號盡其可能接收了這些飛機。這樣,‘盤城’號有百分之二十五的飛機得到拯救,參加了以後的戰鬥。那些飛機都是沒有在戰鬥中受傷的飛機,成了對‘雲龍’號的物質增援,大大超過了它在剛才的戰鬥中本身損失的飛機數目。”

“從兩舷放下的大約十七八米長的繩子剛一系好,艦員們就捋著繩子滑到水裡,爬到筏子上。這時大約是17點15分。一艘驅逐艦靠在右舷,接走了順繩子滑到該艦甲板上的四五百人,還有尊敬的天皇陛下的肖像。當這艘驅逐艦載著‘盤城’號的傷員和幾百名艦員駛離我們時,艦上自發地喊了起來,最後匯成了對青木艦長表示致意的三次強烈的歡呼。在此沉悶的時刻,這確實使人精神大振。歡呼的艦員們都是這位艦長領著參加戰鬥的。他們知道他是個行家,因此到最後還向他歡呼致意。”

“大部分艦員從左舷艦尾下到水裡。軍艦順風而去,留下了一排有一千米長的游泳的人流和滿載的筏子。除了一艘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外,所有其他軍艦都在右舷,跟著這排人流,儘快把他們從水裡撈上來。即使這樣迅速地幹,把艦員從水裡撈到艦上也花了不少時間,因為每艘巡洋艦和驅逐艦隻有一條摩托艇。戰時海軍艦隻出海時都把小艇撤掉,‘盤城’號上的小艇也撤掉了。棄艦工作一共進行了兩個多小時。這樣,我們能夠留在後面看著別人離開,並有足夠的時間最後到處看看,把發生的事情記下來。”…;

此時,站在“信濃”號超級戰列艦艦橋上的井上成美海軍中將,看著完全籠罩在濃煙中的“盤城”號航空母艦,臉色一如天空般滿是陰霾。

“飛行員們報告說,我們是在同一艘從未見過的巨型航空母艦作戰,噸位可能超過20萬噸。”井上成美轉頭對身邊的加藤嚴佑參謀說道,“我們的炸彈和魚雷似乎對它不起作用。”

“實在無法擊沉它的話,破壞掉它的飛行甲板也可以。”加藤嚴佑看著手中由偵察機拍回來的“哈巴庫克”號的照片,沉聲說道,“或者儘可能的消滅對方的飛機。沒有了飛機,航空母艦再大,也是廢物。”

“也好。”井上成美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轉到了“信濃”號戰列艦的巨炮上,“實在不行,就得依靠戰列艦的火炮了。”

聽到井上成美的話,加藤嚴佑沒有說話。

他當然理解“海軍的反戰鐵三角”之一的井上成美心裡的真實想法。

井上成美是宮城縣仙台市人,縣立第二中學畢業,從小立誓不愧為“海國男兒”。他考入海兵37期時的成績是180人中第8位,畢業成績為179人中第2位,受賜望遠鏡。為少尉後補生,年輕時因擁有一口無比流利的英語,曾被政府授予海軍武官身份長期被派往日本駐美、法、義大利等國使館;對於他的眼界與思想產生了相當深遠地改變。四十歲左右他以“海軍大佐”身份返國出任日本海軍大學的戰術教官。隔二年獲提升為地位、職責都相當重要的“日本海軍省軍務局第一課課長”。

自那時起,日本朝野上下一直瀰漫著一股大日本式的自大侵略意識,但井上卻選擇與當時活躍的反戰將領米內光政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