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書院呢。白禾姐姐你來這裡多久了?這裡平時上些什麼課程呢?”

“我麼——八歲就在這裡讀書了,一直讀到了回晉州那年,對這兒倒是比家裡還熟悉,書院每年上課的時間約有八個月,臘月、正月、六月、七月最冷和最熱的四個月是假日,通常學生們都會回家。我家裡……我聽說今年書院請了幾位極好的先生,因此特地跟家裡說好了再學一年,反正離及笄還有一段時間呢,大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學些東西……”

她嘟囔到這裡,突然就住了口,咬了咬唇角,掩飾般的拿起溫華鏡奩上支起的那面鏡子,“哎——這鏡子真不錯,在哪裡弄到的?”

溫華正在細細琢磨她的話,聽到她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反應倒也快,“是在一家東市的老店買的,我三哥帶我去的,那家店不錯呢。你……定親了?”

白禾低頭細細的摩挲著鏡子背面的圖案,“下回有時間帶我一起去瞧瞧?”

雖然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問題,可是見她不願意提起這話題,溫華便沒有追問——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她們之間的關聯是平羽,然而除了平羽以外,兩人並沒有多麼深厚的交情,對方有所保留也是意料之中的。

既是如此,溫華建議道,“我家的丫鬟正在準備晚飯,在我這裡吃吧,你看如何?”

白禾只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笑道,“有何不可?我從家裡帶來了些難得的稀奇玩意兒,今兒就和你分享了吧!”

實沒想到白禾拿來的竟然是葡萄酒!

這可是很久都沒有嘗過的美味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雖然沒有夜光杯,白禾卻從一隻木盒裡小心地取出了兩隻翠色的半透明酒盅和一把同樣款式的酒壺,酒盅同李子差不多大小,酒壺比拳頭略大一些,呈南瓜形狀,上面還浮著瓜扭瓜藤和幾片葉子,“看看這個,”她將酒壺交給服侍的丫鬟讓她去取酒,又自己動手將酒盅擦了兩遍。

深紅的酒液倒了八分滿,更顯得杯子的顏色青翠欲滴,“這杯子配這酒,好看麼?”

溫華點點頭,看看杯子,又看看她,“好看,這琉璃杯子哪兒來的?為什麼不用水晶的呢?想必會更好看。”

白禾搖了搖手指,一口飲下小半杯,白皙的面頰漸漸染了顏色,“做這麼大的杯子和酒壺,要找到一絲雜質都沒有的水晶可不容易,還不如用這琉璃呢,瞧——顏色多好看!”

既然能夠將琉璃做成這麼漂亮的酒杯,想必做成別的形狀也是可以的,她歪歪腦袋,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個哪裡有賣的……白禾姐姐,你知道麼?”

白禾撲哧一笑,“這個是得的賞賜,並不是買的。不過這東西不是官造的,想來必然有賣的地方,只是具體哪裡有賣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官造的就好,至少自己用了這東西不算逾制,溫華舉杯輕輕地晃了晃,“這酒不錯。”

“還好,只是酸甜酸甜的,隱隱還有些澀味兒,我還怕你喝不慣呢,咱們平常的酒都沒有這個味道的,倒也新奇。”

吃完飯,兩人又聊了會兒,白禾將需要注意的事情大略的跟她說了一通,又囑咐了一些忌諱的事情,比如絕對不可穿黑衣。

“誰會穿黑衣呢?不過——為什麼不能穿?”

“咱們書院裡的學生中可是有幾位來頭不小的郡主呢,黑色是人家大禮服的主色,你穿了可是要被治罪的。”

“咦?那平日裡見了豈不是還要……”她想說豈不是還要叩頭行禮?

白禾知道她的意思,搖搖頭,“鴻泉書院的規矩,學生們之間平日裡只需執平輩禮,決不允許妄自尊大,便是那姑姑和侄女、阿姨和甥女同在書院讀書的,有不敢不行家禮的,在人前也只需行半禮即可,何況郡主們在入學之前就已經和她們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