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禁足。是因為,認定大人會對他禁足,所以他才決定,不如先發制人,他直接出走。誰知道,是禁閉?禁閉耶,這麼老土,這麼沒品,這麼野蠻,這麼~~這麼有效!!!

當他一個人在房間裡,猶如困獸,又嚎又叫又踹又打又摔又鬧,沒一個人搭理他之後,系青不得不正視現實,他需要改變策略,耍蠻力根本沒用,或者,對方愈剛,他愈柔?要命的是,他現在柔的起來嗎?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爸媽居然使出這麼激烈的手段來。

很擔心,他的小然,是不是也被禁閉?禁閉,是兩家家長一起謀劃出的結果嗎?小然受得了這個委屈嗎?最讓系青疑惑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沒人來救他?他被關禁閉,爺爺奶奶無動於衷嗎?春兒怎麼也沒反應?系青想起爸媽早上那死氣沉沉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話,心裡一陣陣發冷。是真的出了大狀況才會如此吧?可系青想破頭,也想象不出,能有什麼事讓他爸媽反應這麼極端~~還是失望吧?因為他們對他太失望,所以才出此下策?不,爛策!!!

下午,系青不再做無謂掙扎,溫和的,曲起食指扣門,好聲好氣,說要上廁所。這層舊式兩層樓,除了爸媽臥室,其餘房間沒附帶衛生間,他現在要屎要尿,總得給他出去吧?

來給系青開門的,是早上將他綁進來的幾個小平頭中的一個,同時,他房間門口還有另外三個小平頭守著。系青真崩潰,見識了,這是禁閉!玩兒真格兒的禁閉!!

基於系青確確實實需要解決內務的人性化要求,他被四個小平頭帶去洗手間,而且,有一個小平頭執意跟他進去,系青氣得,死命壓著火氣,阻止,“這位兄臺,大解是非常私人的事情,不需要人陪的。”

面板黝黑的小平頭很是有禮,訓練有素的語氣,“對不起,小兄弟,別讓我們難做,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

一句話,堵得系青啞口無言,也是,如果可以,誰願意陪人大解?看在人家“混口飯吃”的由頭,加上他又憋得不行,勉為其難,由得小平頭陪著他在洗手間嗯嗯。純粹為了不至於氣氛那麼尷尬,系青問小平頭,“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小平頭說了個保全公司的名字,那家公司系青知道,是他爸一戰友開的,系青也知道那邊都用什麼人當僱工,除了一撥守大門的大叔看上去稍微窩囊些之外,其實也只是看上去不那麼精神,事實上都挺有經驗的老江湖,其餘員工,非特種部隊退役兵不要,啊~~他的身手會好過實戰經驗豐富的特種兵嗎?系青快沒想法了。

就這麼沒想法,人小平頭還說,“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你爸媽要這樣對你,只是做份內工作而已,有什麼怠慢之處小兄弟別見怪。另外,我們頭頭交代,任務期間,萬一你有什麼狀況,我們全體沒薪水。”小平頭衝正在拉屎中的系青略頷首,沉著而誠懇,“小兄弟,難為你了,我國慶要娶媳婦兒回家的,就靠這點兒薪水呢。”

系青徹底頹了,這泡屎拉的要多不順有多不順。本來,他想用浴室洗臉檯上,她媽最愛的那尊漢白玉安琪兒雕塑砸昏他的,算了……好男不砸新郎官。

晚上,系青被移到他爸媽那間臥室住,不過一天時間,這間臥室被改造到更適合禁閉,窗戶上的欄杆不是隨便釘死,而是用鋼筋焊死,房間裡和浴室內,所有的,玻璃類或者隱含不安全因素的物品都被清除。系青現在很後悔中午沒砸昏保安,他顧全了新郎官,小然可怎麼辦?她有沒有被她父母責罰?系青心急如焚,意欲拼個魚死網破,先跟這幾個小平頭打一架再說,又覺得這麼蠻幹實在沒任何勝算。可就這麼傻待著,什麼都不做,他又心有不甘。坐在桌前,瞅著窗外的太陽,一點點下墜,系青不知所措,他的人生中從來沒這樣過,前無門,後無路,進退不能,半死不活,一絲氣兒吊在那兒。

天剛黑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