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蘊唆使我奏劾平西王的,怎麼反過來說是我勸他的呢?”

吳應熊心中笑了。他說:“我自然相信郝大人的話!只是家父有些不相信,外人更不相信!請問郝大人能否與楊大人當面對質?”

郝浴一聽此言,便皮軟下來,吞吞吐吐地說:“駙馬爺知道郝某與楊大人是朋友,怎可與朋友當面對質傷了朋友的和氣呢?”

吳應熊又故意緊逼一步,“郝大人既然怕傷了朋友的和氣,難道就不怕傷了我父子二人的心麼?”

郝浴聽了,立刻跪下說:“請駙馬爺不要逼郝某!如果這樣,郝某還有何臉面立於天地之間?”

吳應熊心想:你早就沒有臉面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吳應熊見火候已到,便退一步說:“我體諒郝大人的難處!換上是我,也無法與朋友當面對質啊!我就退一步吧!御史大人能否為此立據?”

郝浴警覺地問:“立字據幹什麼?”

吳應熊說:“郝大人之言,我句句相信,所以我打算去找楊大人。如果楊大人也如郝大人一般說法,你叫我如何是好?但是,有了郝大人的字據,我便不怕楊大人強詞奪理。”

郝浴聽後,又吞吞吐吐起來說:“這個,只怕不好吧?”

吳應熊知道郝浴心中的防線基本被突破了,只差引誘了。於是說:“當然,我不會讓郝大人白操心的。”說著,便將一萬兩銀子的銀票送到了郝浴手中。

郝浴見了數字,眼也直了,但稍後又像視而不見地將銀票放到一邊。

吳應熊也不開言,又將一張一萬兩銀子的銀票送到了郝浴手中。

郝浴只是看了看,有些依依不捨地將銀票又放到一邊。

吳應熊見其語氣有些鬆動,一連拿了三張同樣數額的銀票放到了郝浴面前。

郝浴接過看了,再將先前放到一邊的兩張銀票疊到一起,藏進懷中說:“我即刻為駙馬立據!”

吳應熊笑道:“不用郝大人動筆,郝大人只需籤個名字得了。”說著,示意劉之奇將筆錄拿來。

劉之奇將筆錄遞到郝浴面前。

郝浴一見,心想:這不是審訊麼?然而,事到如今,他打算豁出去了。接過筆,顫顫巍巍地在筆錄上籤上“郝浴”二字。

四、吳應熊以郝浴的字據糊弄楊素蘊

吳應熊從郝浴手中接過字據,收好藏於懷中。然後不再理睬郝浴,便奔出門外。

郝浴還想說什麼,見吳應熊如此,有話也說不出來了。

吳應熊與劉之奇出了郝府,便驅車回去。剛離開郝府不遠,劉之奇便稱讚道:“公子真是奇才!旗開得勝,不愁下一步了。”

吳應熊心中雖喜,卻仍然斥責劉之奇說:“你懂什麼?艱難的在後面呢。”然後又囑咐劉之奇說,“今日回去,趕快休息,明天還要出車!”

劉之奇說:“明白。”然後無話。

吳應熊心中又琢磨開了:是的,有了郝浴這一字據,楊素蘊那一關就應該好攻多了。只是不知楊素蘊是否真如洪承疇所說的那樣。然而,不管是否真是那樣,自己都得一試。

但是,是自己親自出馬呢,還是請人代勞呢?對付楊素蘊這人,自己親自出馬,只怕不行。到時候,不僅不能勸其放棄,甚至會更激起他心中的憤慨。然而,請人去,亦有不利的一面,萬一那人臨陣變卦,銷燬字據,自己豈不會落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局?

吳應熊思前想後,最終覺得要想擊垮楊素蘊,就得請別人出馬,而且越是與楊素蘊親近的人越好!當然,風險也因此而越大。如果這樣,冒點風險也值得。

吳應熊對劉之奇說:“你明日出去,打聽一下楊素蘊有哪些他認為可以肝膽相照的朋友,然後將他最好的朋友給我找來,我要找他喝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