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說是將老尚書的薦書透過特殊渠道遞到了京中,但這大理寺檢法官,多少人掙破了頭都要搶的位子,其中不乏封疆大吏在背後操縱,江永就算是有內閣大學士在背後支援,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丞而已,怎麼搶得過那些人?

這比她原本的預期,高出了不止一個層次啊!

江永見袁紫嫣一直盯著那份詔書,不由問道:“紫炎,怎麼了?這詔書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袁紫嫣壓下心裡的疑惑,笑了笑,合上。

發生這種情況,無非就是有貴人相助,至於江永這裡,多半是太子施壓才有瞭如今這般結果。這些事兒,就不必告訴江永讓他平添許多煩惱了。

袁紫嫣突然想起一事,好笑地看著江永,看得他一陣緊張。

“怎麼……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說著還當真抹了一把臉。

“你到現在,還叫我紫炎?”

江永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既然話已經說明白了,袁紫嫣的女子身份也不再是兩人之間的秘密,那“袁紫炎”這個男性意味十足的化名,是不能再用了的。

袁紫嫣見江永有些尷尬,笑著道:“我本名袁紫嫣,嫣然的嫣,扮作男子不過是為行事方便,就取了諧音‘紫炎’而已,日後在外,你還可以叫我紫炎,至於我們獨處的時候,還是叫我‘紫嫣’順耳一些。”

“好!”

這事兒江永自然是樂意,就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一樣。

袁紫嫣看著他那副傻樂的樣子,臉上有些發燙,頂著江永火熱的視線,匆匆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轉頭跑出了屋子。

等到跑出去好長一段距離,袁紫嫣聽著屋子裡傳出來的放肆的笑聲,這才反應過來。

她這是傻了嗎?那才是她的屋子啊!就這麼跑出來,她能上哪兒去啊!

但既然已經出來了,就不能再轉身跑回去,否則非得被江永笑話死不可。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眼中一冷,跟管家交代了一聲,午膳不必等她,晚膳的時候她自然會回來,就獨自一人出了江府。

她順著前幾日走過的那條路,一路來到了昨日裡她與朱槿喝得昏天黑地的地方,強撐著身體四處檢查了一番,心重重地往下一沉。

“果然如此!”

這裡仍舊是昨日的樣子,看來朱槿並沒有派人來打掃過殘局。

以她對朱槿的瞭解,她向來是個謹慎的,從來不會就這樣放任自己待過的地方留下如此明顯的痕跡。如果是像如今這種情況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胸有成竹!

看來,朱槿這次果真是下了狠心,要徹底和她為敵了。

這回,是真的要遇上勁敵了!

袁紫嫣眼神冰冷,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的地界,目光越來越冷,幾乎是閃著懾人的冷光。

朱槿,這一次,就讓我們真正的較量一番吧!

既然成功留下了袁紫嫣,江永也不再耽擱赴京述職的程序。

第二天一早,就與袁紫嫣收拾了一番,與眾人做了道別,江永還特地給松平縣的諸位捕快寄了信告知了一聲,一番戀戀不捨之後,才與袁紫嫣啟程赴京。

這一路上,為了留下袁紫嫣,江永是豁出去了,什麼面子裡子的都不要了,裝病裝虛弱,求關懷求安慰,軟的硬的輪番上陣,怎麼說都要留下袁紫嫣。

江永這渾身解數一出,倒真是讓袁紫嫣有些招架不住,這一路照料下來,袁紫嫣雖然面上不顯,但從那越來越溫柔的舉動中就能看出,她早就動了心思。

可是,江永不明白的是,袁紫嫣越是對他動心,反而越是堅定了江永病癒之後就要離開的想法。

究其原因,大概就是這一路上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