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越來越不像有預謀的驚喜,小白神態中掩飾不住的焦急、拉著他衝出化妝間後走的竟然是通向隱秘的後門的通道、停在門口敞開著門的大巴車、大巴上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上那種不熟悉的慌亂與焦灼……

“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被李易峰像個行李包一樣扔上立刻就發動了的車,Kimi再也憋不住了,掃視著車上每一張面孔——傳君、阿仕、閆安、還有把自己拉出來的小白,為什麼還是沒有那兩個人?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願意開口。

“阿仕!”小孩用陰沉的語氣點名了。

被點到名的秦炎仕滿頭的黑線,為什麼選到他來問。努力拉出平時開心果般的傻笑,支支吾吾地尋找著合適的措辭:“嗯……那個……Kimi啊,你彆著急啊,有件事,因為今天晚上你不是有比賽嗎,所以當時就沒告訴你,主要是怕你著急啊。你知道,那個……你不是有比賽嗎,不能分心,一分心就發揮不好了是吧?”

Kimi挫敗地看著還在絮叨的阿仕,揮揮手打斷他顛來倒去的車軲轆話:“拜託!誰能用最簡單的話讓我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Kimi,”幾個人中最年長的傳君終於挺身而出,“我們現在去醫院。”

“醫院?”小孩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李易峰趁小孩愣神的工夫把他硬拉到身邊的位子上坐下,那雙瞪大了的眼睛立刻轉向了他:“小白,你給我說清楚,今天晚上這麼裝神弄鬼的究竟怎麼了!”

“王睿和殿菲在哪裡?”——這個問題被死死地咬著嘴唇嚥了回去,認死理的小孩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面前問出來。

“王睿送殿菲哥去醫院了,他們囑咐在比賽結束之前不讓告訴你。”善解人意的小白早就知道Kimi一肚子悶氣的源頭。

……

什麼叫做王睿……送……殿菲哥……去醫院……

費力地消化著句子裡的含義,結結巴巴的問話早失去了上車時的氣勢:“殿菲……怎麼了?”

對事情的回憶斷續而且艱難,每個人都努力拼湊出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

小白說覺得殿菲哥最近一直精神不好,可大家怎麼問他都說沒事。昨天晚上王睿推說太晚了怕耽誤第二天的安排就沒回親戚家去住,而是留在宿舍和他們擠了一晚上。

閆安說半夜醒來發現兩個人的床都是空的,衛生間傳出的聲音像是激烈的爭吵,等到他迷迷糊糊過去敲門的時候,兩個人雖然開門說沒事,但王睿的眼圈卻有發紅的痕跡。

阿仕說今天在後臺任憑他招呼多少次,這兩個人死活也不肯到三強專用的化妝間去探班,而且躲在公共化妝間的角落裡既不玩笑也不打鬧。殿菲固然一向低調,開朗的小熊整天黑著個臉卻有點兒可疑。

傳君說化妝前就覺得殿菲的臉色有點兒差,明明還是毫無瑕疵的面板,卻失去了原來那種水潤的亮光,透出一種蒼白的疲態。直到上了妝之後,才恢復了應有的光彩。

小白說下午錄節目的時候,就覺得這兩隻的狀態有點兒怪,王睿像影子一樣恨不得貼在殿菲哥身邊,本來最機靈的人卻對大家的那些笑話顯得反應遲鈍,連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語讓人聽了狂汗。錄完節目自己追問這兩個人究竟怎麼了,殿菲哥只笑笑說沒什麼大事,小熊可能這幾天活動太多了沒休息好。

閆安說開賽之前殿菲哥的樣子越來越不好,幾次見他坐在椅子上彎下腰,手緊緊地按著胃部。自己過去問他是不是胃疼得厲害,他嘴裡說沒事,可臉上大顆的汗滴卻騙不了人。大家勸他去醫院看看,殿菲哥卻說要等比賽結束之後再去,否則缺席晚上安排好的節目,怕影響了你的心情。

傳君說唱歌的時候殿菲站在自己身邊,自己察覺他的身體很厲害地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