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屑さ床煌!�

杜牧有詩感慨: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花蕊婦人卻道: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女人於天下,到底該是什麼面目?

茹喜所想,滿人所想,甚至蕭勝吳崖這幫傢伙所代表的英華國人所想,都不是他李肆所想,不是英華所開新世所要的。

就算這些婦人毅然自獻,背後怕也有茹喜的謀算,這也是一道陽謀,靠著婦人的犧牲,滿人心氣更能凝為一團,怕這就是茹喜要滿人“臥薪嚐膽”的一環吧。

破這一招卻是輕而易舉,李肆瞅了瞅身後隨從中臉色也頗為複雜的傅恆,笑道:“鈕鈷祿氏,富察氏,留下來的怎麼都是你們啊?”

這一句話像是一記重錘,將滿人剛凝結起來的那股凜然決絕之氣砸碎,留守的滿人不是沒想過這事,可形勢之急,容不得他們想得太深,今日聖道一言,幡然頓悟。

鈕祜祿氏,滿人貴胄,野豬皮起家的鐵桿兄弟,世代都受愛新覺羅家厚待,康熙就有三個妃子出自鈕鈷祿氏,如今這鈕鈷祿氏更在雍正喪後主持宮闈,是無實有名的皇后,茹喜都不得不在握權時給其皇太后之名,甚至還特意籠絡一些出自鈕鈷祿氏的滿人為親信,比如當年乾隆之亂時,站在她一方的常保。

滿人北遷時,茹喜對鈕鈷祿氏怕是有了更多顧忌,常保如何處置還不知,可想方設法,例如以存族大義說服太皇太后鈕鈷祿氏留在紫禁城,這已能看得很清楚。隨同阿克敦和尹繼善留守北京的滿人裡,出自鈕鈷祿氏的可非少數。

而富察氏麼,更是乾隆之亂裡跟茹喜直接爭權的滿人中堅,死了一個傅清,跑了一個傅恆,留下的富察皇后,茹喜肯定也不敢帶回盛京。而像明瑞這樣的富察氏人,也跟鈕鈷祿氏一樣,大多數人都留了下來。

本是獻身以存一族的決絕,在李肆輕飄飄如無心之語的一言之間就崩潰了,搞半天這還是茹喜排斥政敵隱患的陰謀……

李肆再道:“如何處置爾等。《討滿令》已說得很清楚了,當然,若是爾等願改漢名。正血脈,入我英華新世,法司也當稍寬刑罰。你們也未必沒有新的出路……”

一側傅恆高聲道:“聖上已為大家放開一條生路,就不要再存著為他人擔責之心了!大家擔不起滿人一族!也不需要擔!就為郎家、傅家等華夏之下的族脈謀新的未來吧!”

鈕鈷祿氏中改漢姓多為“郎”,富察氏則如傅恆一般為“傅”,傅恆這一嗓子,讓眾滿人如雷貫耳,渾身戰慄,這是喜悅的顫抖。原本由茹喜捏起的滿人一心之勢頓時瓦解,在傅恆的帶領下。這上千滿人男女深深叩拜,齊呼“聖上仁德——!”

李肆再看向那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低聲道:“你們呢,還有兩個艾姓男人等著,去伺候他們吧。”

兩個婦人身軀劇震,胤禛和弘曆還活著這事,她們有所耳聞。卻怎麼不敢相信,可現在李肆親**代,雖是化作艾姓,她們卻一聽就明白。

婦人涕淚皆下,再度叩拜。李肆揮手而去,在文武大員的簇擁下,跨過金水橋,直入太和門,朝太和殿而去。

“臣覺得……”

一路行去,吳崖忍不住又要開口,這太便宜了滿人吧,雖只是以鈕鈷祿和富察氏為主的少部分滿人,雖也要改漢姓,受審服刑,但有李肆這一言,他們該是得不了重罪。而雍正和乾隆還能得回老婆,這是何其優待……

“前些日子,嘉慶廢帝也由心腹親信護著逃到了總領館。”

陳萬策再來了這麼一句,蕭勝更咆哮道:“什麼!?那傢伙還能一家團圓!?”

嘉慶廢帝是茹安所生,雍正的“遺腹子”,茹喜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