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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是後方襄贊,可年羹堯依舊不死心,千方百計要尋找建功的機會。這嶽鍾琪是昔日四川提督嶽升龍的兒子,在松潘鎮屢建戰功,是個勇將。他調任偏浣巡撫後,就將他調到了撫標中營,指望綺他為刀。
“希望趕得及吧……”
現在撫標還沒出發,不管是李肆勝,還是高其位勝,都不是年羹堯希望的。
“還不夠呢……”,
韶州芙蓉山,得了最新的探報,在軍令會,吳崖搖頭說著,他還不滿意。
現在是十月初九,高其位在芙蓉山西北十里,黃崗山西面八里處的黃朗集紮營,手下除了督標提標,還有鎮竿鎮、永州鎮兩鎮的鎮標。另外還見到了江西提標的旗號,江西兵很辛苦,李肆佔了黃崗山,正好佔住武水偵水交匯處的制高點,不敢直接泛丹和高其位匯合,只好從仁化縣繞道丹霞山。
算下來現在聚集的清兵數目已經超過兩萬,這只是十來天功大,康熙時代的清兵,至少在調動速度上還保持著正規軍的水準。
“本就是等著他們,只是……四千對兩萬,感覺有些吃力。,
張混晉捏著下巴,有些憂慮。
這一戰,李肆只出動了大半中營,外加北營兩翼,還不足四千人。加上以守為攻的戰略,預想是要面對十倍之敵。
讓張漢晉憂慮的是,這種地形,不適合他們這種火槍兵發揚火力,以往的大寬面淺橫陣沒了用處,雖然火炮有了增強,但具體會打成什麼樣子,心裡沒底。
吳崖、張漢晉、方堂恆、羅堂遠等人看向李肆,卻見他正盯著冬日平緩的江水出神。
“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這!戰的局勢能不能控制住?會不會打成全面之戰?”
李肆這時是在緊張,保衛李莊,李塘對戰楊春,迎擊王文雄,從幾十人,幾百人到千人,現在是幾千人。以往是一個戰場,現在是兩個,不,三個戰場。以往是單純的軍事,現在是政堊治帶軍事一起。
所以他緊張了,工商之事,前世所知的那點皮毛就遠遠超越了這個時代,而文化思想,更是他以前所專注的方向,自己有所心得。但在這軍事上,他只是個軍迷,連專業外行都算不上。他的軍隊擴充太快,戰鬥規模也次次升級,前一次的經驗都應付不足,遠沒滿到能支撐他壓住這壓力。
更要命的是,還沒人能把他的壓力分擔下去,他得承受一切。即便只以軍事論,他這個團隊還太稚嫩,人才太少。能充任參謀長角色的賈昊在白城坐鎮,能充任副手,觀察和穩定軍心的範晉在青浦坐鎮,嚴三的……不,這次他依舊不理她的抗堊議,不準參戰,甚至都不准她在白城亂動彈。
“針對這樣的地形,制定的作戰方式,到底能不能奏效?”
“這一仗,是不是打得友倉促,原本該沒這必要?”
壓力匯聚而起,最終形成的就是這些懷疑,進而讓他決心晃動。
“總司,白城來信!”
氣氛正凝重時,李肆收到了好幾封信。
“夫君為天下,為黎民而戰,妾身等無力相助,僅以家寧人安為報,盼夫君勿為妾身等為念。”
這是三個妻子的信,就勸他專心打仗,正文該是安九秀寫的,信末則是她們三人各自的簽名,三種不同的香氣混在一起,讓李肆的心也隱隱迷離,滯重的胸腔也鬆緩了不少。
“箭在弦上,心在靶上。”
這是段宏時的信,就八個字,李肆微笑,壓力再緩解了幾分,開弓沒有回頭箭。
另外還有關鳳生、田大由的信,都是說大家都在準備酒宴一類的話,在他們看來,李肆戰無不勝,青田司衛有如天兵,多少官兵來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