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便被生生打亂,晚報記者居然講電話打到她辦公桌的座機上,言語倒也禮貌,“葉得之小姐,請問您可不可以接受我們的訪問。”

她覺得自己正在被無數雙眼睛窺視著,說不出的渾身不自在,便說,“對不起,您可能打錯了。”對方不放棄,“是時間不方便還是地點不方便,沒關係,我們都可以配合……”

辦公室的其他人現在都在暗暗關注著她,恨不得將耳朵貼上來聽她怎麼應付記者,得之忽然變了口氣,提高了聲音,“您真的打錯了,我們這裡不是嫣然天使基金。”

電話那邊的人一時間讓她唬住,久久說不出話來,她覺得痛快,自顧自地說,“你問我是誰?我是王菲。”說完便掛了電話。

好容易混到中午,得之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驚弓之鳥,生怕再有陌生來電打擊她脆弱的神經,不敢出去吃飯只好讓同事為自己打包上來吃,吃了些什麼連她自己也不很清楚。正在想晚上下班怎麼辦,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依稀熟悉,回憶了一下才記起來那是殷其雷的辦公室,她趕忙接起來,卻是助理的聲音,“葉小姐,殷先生吩咐我將那隻玉壺的鑑定書交到你手裡。”

“哦,好,他現在……”

“殷先生今早去了香港。”

她艱難地嘆了口氣,“幫我聯絡他好嗎?我現在十分想見到他。”

助理愉快地答應了,得之的心卻像是空了一塊,她不知道這件事自己是不是可以應付,不知道有沒有波及到他,她不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不可預知的恐懼讓她忽然沒有了想下去的勇氣,下午程迦閔將她叫進辦公室,第一句話便問她,“你準備怎麼辦?”

得之覺得自己疲倦極了,“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問我。”

程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與其逃避,不如勇敢迎戰,與其讓別人說,不如自己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得之凝視程的眼睛,半響才回應,“師兄,我明白了。”

這天她準時下班,臨走前特意到洗手間補了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輕聲對自己說,“葉得之,這才是你。”

下到寫字樓大堂,發現果然已經有媒體等在那裡,見到她立刻奔上前來,有人發問,“請問葉小姐你什麼時候認識的衛家齊先生。”

得之微笑,發現這個人十分眼熟,是晨報娛樂版的莫曉歌,從前打過幾次交道,也算是熟人,她望著眾人微笑,語氣先緩和下來,“認識衛先生是在七年前。”

又有人問,“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衛先生是我的舊識,在我的記憶中擁有特殊的地位。”

記者們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不卑不亢,勁道十足,紛紛在心中喝一聲彩,公關女王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

依然有人發問,“請問葉小姐是否知道蘇夕冉和衛家齊的關係。”

得之對著那人微笑,“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當然是他們自己最有發言權,我和各位一樣,並不十分明白。”她停了一會兒,“如果沒有問題,請各位允許我回家去。”轉過身便朝著大門走去,這時卻有人大聲問出來,“葉小姐,有人爆料說這些年來您手中的許多專案,依靠的是您和許多合作公司高層的曖昧關係才拿到手,您怎麼看?”

她轉過臉,凝視那個人的眼睛,忽然笑起來,“如果我是透過那樣的手段得到業務的話,那麼,這不僅僅是對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對我同事智慧的蔑視,就這樣。”

得之快速離開,這地方讓她一分鐘也不行停留,還沒走下臺階,便有一個人衝到她面前來,手中寒光一閃,她已經看清楚那是一把刀,大概是求生的本能,她下意識舉起雙臂,可是還是覺得疼,衣服被劃開,纖維在寒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像一朵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