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未來。而自己,也是如此的。

殷昭回到房裡,遣退了侍女。一個人靜靜坐著,聽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聽著屋內炭盆裡炭火偶爾發出的噼啪聲。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手心裡都捏了一手冷汗。她站了起來,推開門時風雪灌了滿懷。她嘗試著張嘴喊了幾聲,卻發現那聲音連自己都聽不真切。

正巧巡夜的侍衛隊路過門口,隊長尋思了片刻還是大著膽子上前問話:“殿下,您可是有什麼吩咐?外面風雪大,您還是先回屋……”

“駙馬呢,駙馬出門許久未歸,你們快出去找找她。”殷昭蹙著眉頭,說完扭頭回屋。關上門,她又靠在門邊站了一會兒。

這麼大的風雪,應當是,找不到人了吧……

這麼想著,緊張了一整天的昭陽公主,終於露出了笑臉。

而此時的皇宮裡,坐在龍案前的殷晏在聽到弄潮的報告後長嘆了一口氣——昭兒她,終究還是親手放走了衛錦兮。自己,該怎麼去追究呢?是不是,對昭陽太縱容了啊……

這是她們自己走出來的路。這樣的話,也怪不得自己了……

殷晏如此想著,抬頭喊了一直伺候在案旁的小駝子。這個機靈的小太監是告老的羅公公推薦給自己的。小駝子湊上前,小聲問道:“大家,有什麼事麼?”

“讓人全都出去。”殷晏捏了捏眉頭,說道,“你,拿了朕的牌子去昭陽公主府,把那件皮襖子給公主送去。”

“是。”小駝子輕手輕腳地退下,邊與旁人使眼色一道離開了。

趕走了所有人,殷晏提筆在燭火前畫了幾下。毛筆在窗上落下了晃動的影子,很快就有人跪在他面前。

“按計劃行事。”殷晏輕聲說道。那人答了聲“是”,很快消失無蹤。

“託昭兒的福,這最後一個障礙……也將在今夜消失。她,總是朕的福星……”

本要尋找七駙馬的隊伍在即將天明的時候在蘇幕遮後面的巷子裡發現了秦王殷驍的屍。體。已經凍結如冰的秦王殿下胸前有一道長長的道口,再聯絡虞糖鋪子的突然關門,官府很快確認了疑兇的身份。其實也沒什麼可調查的了,在皇帝陛下懊悔地說出本想一網打盡殷國公主一干人等,又見到昭陽公主焦急地出現請求陛下幫她找駙馬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很快補全了整個案子的經過,甚至能惟妙惟肖地描述出來彷彿身臨其境那般。

而殷昭,在聽到秦王撞破了殷國公主慘遭滅口的託辭之後只是冷靜地看了一眼還在演戲的皇帝哥哥。她突然就覺得心灰意冷起來。原來,這也是他計劃的一環麼?那衛錦兮她們……

“報!稟告陛下、公主,屬下一行奉命追捕殷國公主,然對方人手眾多,只堪堪傷了那殷國公主。望陛下降罪。”跪在地上的是殷晏的親兵,在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培養起來的死士。

“殷國公主本就狡猾,連朕都被她耍了。”殷晏搖搖頭,“你退下吧。朕赦你等無罪。”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有什麼理由降罪於忠心耿耿的臣子呢?殷晏勾了勾唇角。

“皇帝哥哥,你……”乍一聽到柴秀負傷,殷昭宛如晴天霹靂。柴秀受傷了?她還有何顏面去面對衛錦兮!

“昭兒,這是她咎由自取。”殷晏也不掩飾什麼,“你放心,衛卿是你的駙馬。哥哥不會讓她離開你太久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內容一個字還沒寫,你們猜明天還會更麼?

☆、第廿九幕

咎由自取什麼的,才不是這樣呢!

殷昭在聽到兄長的安慰之後在心裡否認道。如果離去的二人出了事,那都是她的責任。現在的她,還不能逃開皇帝哥哥的控制,是那樣的弱小、無奈。現在的她看似尊貴,可實際上卻連自己的願望,都還看眼前這個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