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尚根生將老花鏡摘了下來,猶豫了片刻這才示意馬志東去將房門關上,自己開啟了手邊的抽屜,將藏在裡面的香菸、火柴和菸灰缸都取了出來,從煙盒裡取了一根菸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很久,掙扎了許久這才搖了搖頭,又將煙塞回煙盒、將抽菸的東西都重新藏好,苦笑起來。“小馬啊,你說我這個姥爺是不是當得太不合格了呀?”

知道尚老想要說什麼,馬志東笑了。“小軍總是挨您的罵,我剛來的時候就記得您將他從辦公室裡趕出去了,您生病住院的那次他來過的,坐在搶救室外面拽著我哭,說只要您沒事就是被您多揍幾次也認了……後來他張大了懂事了,可自然也就越加的要面子了,哪裡還會會願意湊到您來挨您的訓斥了……”

“哎!我也是為了他好啊,他媽去的早,他爹又是個不省心的,我在單位的時候又是需要警醒的,看不慣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兒,老了老了這才覺得過去對他實在是太嚴厲了點,有時候都害怕等我走了的時候,他還不願意原諒我……”

牽涉到尚老的家事,馬志東可就閉上嘴不再吭聲了,任由尚老唸叨著那些陳年舊事,心想尚鐵軍徒然因為這種事情給尚老來電話,要是事情能夠妥善的處理了,也許爺孫二人之間的隔閡也就能因此消融一些。

“小馬啊,我還是不太放心,幫我安排車我去市裡面一趟,西川那邊的情形我是不知道的,我記得市委的小常書記是從那邊調過來的……”

心說常書記可是忙得很,現在可不是您在位時說找誰、誰就要立刻要過來彙報的年代了……

馬志東是這麼想的,可身體還是本能的站了起來、口中也應了下來,出去給常書記的秘書去了電話問了下常書記的日程安排,這才轉回來告訴尚老,常書記正在陪外商,今天是實在抽不出時間來了。

咂了咂嘴,尚根生有些失望,拿起桌上的電話便撥了尚鐵軍的手機。

sorry,thenumberyoudailisoutofservice,pleasedaillater……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聲線甜美可卻令人惱火的提示音,讓尚根生的臉耷拉下來了,一扭頭便準備問是個什麼情況。

“領導,小軍那邊是山區,訊號不好也是正常的,我一會再去跟何書記聯絡一下,也繼續打小軍的電話……”

揮了揮手示意馬志東趕緊去,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的尚根生還是將藏在抽屜裡的香菸、火柴和菸灰缸取了出來,決然的取出一根點著,開始了吞雲吐霧。

去了書房的馬志東不斷撥打尚鐵軍的電話,可惜一直都無法聯絡。

坐在前往川金縣路上的尚鐵軍,也在跟他姥爺結束通話後不久便察覺到手機訊號沒了,於是趕忙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那司機肩膀,問是怎麼回事?

“沒辦法啊,這段時間是雨季,不少訊號站都出了問題,手機打不通是自然的……”

“那川金縣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手機訊號好不好?”

司機咧了咧嘴。“那邊估計手機訊號是根本就沒有的,我們一般都不太跑那邊,太窮了!整個縣城裡就縣政府招待所還勉強能看,外面的那些小旅店連棒棒們都不願意去住……”

“棒棒?什麼是棒棒?”

“靠一根竹棒和幾根麻繩討生活的人,我們這邊都叫他們‘棒棒軍’,誰家裡要是有個需要肩挑手提的活兒就出門找他們,只需要花很少的錢就可以解決問題……”

司機那濃重的川普,引得坐在後排的記者喬治捂著嘴直樂呵,可聽懂了司機在說什麼的其他人,都沉默了下來。

“對了,從川金縣出來的棒棒最是要得!力氣大還老實!上次我家裡有事情找了兩個棒棒,最後我婆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