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亞說。“93年11月10號涉外收養才變成了可能,據統計目前被海外收養的嬰兒有七千多名,但這個數字僅佔你們國內棄嬰數量的幾十分之一,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父母會如此狠心的將孩子遺棄,尤其是有些還患有各種各樣的先天性疾病,並且還是以女孩為多……”

見席萌萌站在門外不知道是否該進來,付正義示意她進來將門關上,這才面對著縣政府那夕陽所映照著的五星紅旗開口道。“索菲亞,你不明白這裡許多人的想法。養兒防老是農村的習俗,可因為計劃生育的實施導致某個家庭誕生下來的女孩會阻斷其家族血脈的延續,所以棄嬰也就隨之而產生了……”

見索菲亞要爭辯,付正義煩躁的抬起手揮了揮,接著說。“而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嬰兒,如果是在城裡的話,即便其父母都有工作、也略微有些積蓄,可類似於唇裂、先天性心臟病、雙目白內障失明、甚至是部分蹼足這種情況,一個家庭可能都會因為給孩子治療而陷入赤貧,甚至會導致夫妻反目、家庭破裂!

而如果是發生在農村,本就沒有什麼積蓄的農民對於這樣的孩子則簡直是毫無辦法,連嘗試進行救治的可能性都不具備。雖然遺棄是不道德的,可現實卻逼著他們不得不這麼做,否則為了一個嬰兒整個家庭都要完蛋的……”

“可、可孩子是兩個人愛情的結晶和見證,是生活幸福的紐帶,有了孩子才能更加享受生活的樂趣,也許有苦、但是更多的依然是樂!而這樣有苦也有樂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對於夫妻而言,孩子還是一個良好的快感紐帶,夫妻之間的很多交流與表達,都可以透過孩子這個“媒介”去完成……”

哈的笑了一聲,可付正義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丁點笑意,他轉過臉來的望著索菲亞,見她神情中有著憧憬、有著期盼,但並沒有丁點的嘲諷和奚落,付正義這才低聲道。“索菲亞,問題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錢’字!如果這些家庭能夠負擔的起給孩子治療的費用、又或者有誰能夠承擔這筆費用,我相信只會有極少數的家庭才會遺棄這些身有殘疾的嬰兒……”

索菲亞本想要爭辯,可想了想還是合上了嘴,沉默了。

站在一旁的席萌萌,沒有想到在這房間裡竟會討論這個問題,她一直躲在最角落的窗戶旁,可房間裡的壓抑和沉悶讓她覺得很是塊喘不過氣來了,於是便將角落裡的那窗戶推開想要呼吸下外面的空氣,結果一低頭見一輛麵包車停在了招待所的大門口,於是她便開口道。“樓下來了一輛車,我看著像是那對來自於加拿大的夫妻……”

付正義轉過身將窗戶推開,探出身子一看,正好見穿著西裝、體格魁梧的湯米轎車的後備箱裡取出行李箱。

席萌萌問道。“那我下樓去找他們?”

“你別去!”說完轉過臉來,付正義衝著索菲亞說。“你站在樓梯口注意他們進了哪個樓層的那一邊!記得不要主動去接近他們,更不要表現出對他們好奇!”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索菲亞開門出去之後,便將房門順手掩上。

席萌萌很是不解。“付正義,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們?在飛機上我記得你跟他們聊得很好啊?”

“如果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我不相信這對夫妻入駐之後沒有人來找他們!我讓尚鐵軍帶著人去找那些去省城告狀的農民,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三千加幣就是幾萬塊錢,如果有誰身為‘人’的底限都可以被突破,並且還能拉來一群人幫著其進行這種罪惡勾當,我擔心會出人命的……”

記起之前尚鐵軍在車上所說的‘砸人飯碗、猶如挖其祖墳’的說法,席萌萌不禁打了個寒顫。

“如果尚鐵軍聰明的話,他應該會想到打電話查招待所總檯的電話號碼,然後跟我進行聯絡,不然的話我很擔心他冒然進入那些人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