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御書房,一路途徑走廊,宋彪都沒有什麼話可說,他還清晰的記得長子剛出生時的興奮之情,記得長子姍姍學步的情景,那時的他已是皇帝,正是繁忙之事。

回到御書房,宋彪將桌子上陳放的一些檔案大致翻看一番,感覺還是有些吃力,只好將新配老花鏡戴起來,這一刻,他已然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衰老。

參天老樹巍峨兮,終究已至暮年。

宋彪的身體還是很結實的,一年之間也難得患上一次感冒之類的小病,只是衰老並非人力可以抵擋,不經意間,他已經是五十五歲之人。

戴著老花鏡將內廷總署提交的新公函都粗略的看一眼,挑選出比較重要的部分閱讀,確認國內這段時間並無特殊的大事,或者說是沒有什麼值得他關注的事,他才將這些公函都擱置到旁邊,將眼鏡取下來看了身邊陪同著的裕華皇儲一眼。

裕華皇儲是一個性格溫和,知書達理而孝順的青。

他有他的特殊優點。

宋彪裕華皇儲,愈發覺得自己的衰老是不可忽視的事實,此時已到了必須要考慮皇儲繼位的問題,不能將這種事情一直拖延到他逝世,這未必是好事。

穩妥起見,在他還活著的時候,70歲左右就適合讓皇儲繼位,自己登位太上皇,以維持大局的穩定,防止國內在皇儲之事又有不必要的反覆和爭議。

中國太大了,既不需要那種垂垂老矣的總理,也不需要朽木般硬化的老皇帝,這個帝國需要那種經驗豐富,但同樣擁有充裕精力都人去治理。

只有年輕者才能做到真正的與時共進啊。

對幾份較為重要的國會議案做了一番批覆後,宋彪就讓一直陪同站在旁邊的長子宋甫仁坐下來,問道:“此次去東北巡視,你感想如何?”

宋甫仁思量片刻,答道:“東北乃我國之基業,確實非同尋常,只是戰爭的長期持續對東北港口業務和對外出口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宋彪並不喜歡這個答案,因為這樣的答案埋藏著的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不成熟,三十多歲的皇儲了,他的長子只是這樣的水平而已嘛?

沒有哪個父親喜歡打擊子女的信心。

不管父親多少歲,子女又有多少歲。

宋彪顯得很平靜,繼續問道:“那你認為該怎麼辦呢?”

宋甫仁倒是顯得很鎮定,答道:“回稟父皇,兒臣以為當效法辛亥戰爭之時的情況,呼叫全國之力集中於朝鮮半島殲滅日軍,再以朝鮮為基地以空軍轟炸日本本土迫使日本接受和約。”

宋彪反問他:“如果日本負隅頑抗呢?”

宋甫仁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過了片刻才道:“想必不至於如此。”

宋彪感嘆道:“國家大事容不得想當然啊,何況調集全國之力也是有很多顧忌,你在軍部擔任二等參謀官,自然清楚我們陸軍精銳基本都在西北,雖然如今和日本打的很慘烈,可你心裡要明白。日本海軍潰敗之後已經失去了真正能威脅我國的實力,而蘇聯依然有這樣的實力?”

宋甫仁則道:“父皇,兒臣以為蘇德開戰在即。蘇聯完全沒有餘力同時再和我國交戰,不妨同蘇聯簽署和平條約,將中央陸軍的精銳部隊調至東部。”

宋彪問他:“在朝鮮、日本、琉球戰場可否真的能讓主力裝甲車和坦克叢集展開高速重攻防的優勢?作戰的空間有多少,坦克能否適應?這裡面都是問題。何況東西兩地橫跨數千公里,大部隊從西北抽調回來需要多長時間,再抽調回去又需要多少時間?”

說到此處。宋彪和他指點道:“用兵之道最忌諱不是決策失誤,而左右搖擺不定,臨時改變計劃是最致命的,讓大部隊東西數千公里來回往返,疲於奔命乃是兵家大忌。何況,你怎麼知道主力部隊在西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