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公司的效應終於顯現出來,透過轉移鋼鐵冶金技術,以及在伯利恆鋼鐵公司委派技工實習培訓,遼陽鋼鐵公司終於開始涉及炮鋼的生產,在東三省本地也找到了鎳需供應。

這個小小的成就讓宋彪很滿意。

視察了軍工業之後,宋彪信心滿滿的就準備要造反了。急於當皇帝的他早已不想再等待下去,這天回到瀋陽,他還是按慣例先回家,準備讓已經從遼西軍牧局回來的蔣方震喊過來,順便將陶成章、蔣尊簋也喊過來,都到他的書房裡一起秘密商議舉兵起義之事。

蔣尊簋和蔣方震是留日士官生的同學,都以精通軍事而著稱。也是光復會在浙江最早的組織者之一,此時是浙江混成協協統,也就是一個旅長。浙江陸軍小學堂、浙江炮工學堂都是由他創辦,在浙江講武學堂兼任總辦,也是光復會潛伏在清軍新軍中最深的一位。

蔣方震字百里。蔣尊簋則字百器,兩人在留日期間被稱作浙江二將。

幾天之前,蔣尊簋秘密同陶成章抵達瀋陽,準備和宋彪商議最後的舉兵之事,此時在大家看來都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宋彪回到家中剛抱上女兒和舒萱笑談幾句,這才知道最近秘密過來的人還不止蔣尊簋,陸軍部尚書良弼也派了一個人過來想要拜見他,只是這個人很奇怪的走了另外一條路求見宋彪。

良弼派了自己和蔣政源共同的同學漢軍正白旗出身的舒清阿秘密出使東三省,舒清阿一邊請在東北新軍軍部秘書辦任職的蔣政源引薦。又同時繞了一個彎子先去拜訪同姓的舒高立一家。

舒姓起源於安徽廬江縣,古帝皋陶之後,周時在廬江建舒國,以國為姓,舒清阿是鉅鹿郡堂號。和舒高立宗族的堂號相去很遠,大約五百年前都不是一家,可畢竟是能扯上關係。

扯了這層關係,舒清阿這才拜託在東北新軍軍部秘書處擔任常務副官的蔣政源從中引薦,正式前往宋府拜見宋彪。

宋彪聽舒萱這麼一說,不免感嘆道:“你們姓舒的人還挺多啊?”

舒萱也很無奈的苦笑一聲。道:“正因為特別少見,遇到一位就總是很熱情,大致我父親這一生除了親戚之外,也是很少遇到外人姓舒的呢,好啦,你就見一面吧,反正你自個會把握尺寸,料想他繞了這麼多圈子來求見,肯定也是要請你幫忙之類的吧。”…;

宋彪問道:“他來了幾天?”

舒萱道:“有七八天了吧,前幾天都住在招待所,這段日子因為和我父親、兄長來往的很熟,我父親就招待他在家裡住下了。”

宋彪讚歎道:“想不到姓舒還有這等好處,只不知道我這種姓宋的人要跑到哪裡去才能白吃白喝白住啊。”

舒萱看似有點嗔意的輕盈拍打了宋彪的手臂一下,道:“哪有白吃白住,肯定還是給我家裡送了些厚禮,我父母又推託不得,只好請他過來住些日子聊表心意罷了,等我問一問,如果真是挺厚重的禮物就由我這邊送回去,免得壞事。”

宋彪道:“不用,反正也不至於有什麼要緊事,如果真是要緊事,送了也等於白送,你父母要是受之不安,就讓他們交給你來處置。”

舒萱微微點頭,道:“也好,那你什麼時候見他一面。”

宋彪看了一下時間,決定鎖定等到晚上邀請蔣尊簋和陶成章一起過來吃飯,共商舉兵大事。

舉兵反中央總是要有理由,只說是光復革命還不行,因為滿人和漢人的矛盾還沒有完全激化,所以,必須要先激化,辛亥革命之所以能成功,載灃的那個滿人皇族內閣名單激怒全國漢族才是最深層的原因。

稍加思想,宋彪就和舒萱道:“那你給家裡打個電話,讓那個人過來吧,我單獨抽出半個小時見見他,如果不是什麼大事,給他辦了,讓他早點滾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