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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另一隻手從車子的側面拿出一份報紙,遞給陳宗縵。
陳宗縵剛把兩人的結婚證小心翼翼的收好,一抬頭,剛好看到了他遞過來的報紙。她抬手接過來,發現上面的日期,印的是去年的六月三十日。
頭版頭條是油墨印的黑色大字——“少女殘忍殺害親生父親,連捅七刀手段惡劣”,旁邊配著的是一張陳宗縵和她父親的合照。
報紙用了很長的篇幅來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並且為了配合這件事情,報紙的下一版請來了國內著名的幾個精神科專家和評論員來對這件事進行了大篇幅的分析,其中一個,還是陳慶民曾經的好友,陳宗縵當年還跟他同桌吃過飯。
這份報紙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只知道這件事情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但從審判那天到場的記者的數量就能看出來,但她還真不知道媒體究竟是怎麼報道這件事的。
她看的很仔細,尤其是那位熟悉的評論員的話,她反覆看了好幾遍。
這位評論員是這幾個人中唯一一個沒有正面抨擊她的人,他只是簡單描述了一下陳宗縵在他心中的印象。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在我印象中,陳宗縵是一個非常開朗的女孩兒,非常幽默,和他父親感情也很好,發生這種事情,我認為還是和她後來的家庭環境有很大的關係。”——這樣的評價,已經讓備受社會大眾職責的陳宗縵感覺到非常溫暖。
江桁的聲音從一旁傳過來:“你母親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但是你父親的案子卻還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是你當年案子的報紙,我放在車上了一份,家裡還有不少,都是我當年留下的,你仔細看看,試試能不能想起一些什麼。”
陳宗縵的表情有點沮喪:“爸爸死的前一天晚上,一切都太過平常,平常到我根本沒有在意發生過什麼事。”她舔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我像往常一樣上床睡覺,在自己的房間裡,然後一覺醒來就躺在爸爸的屍體旁邊了。”
“爸爸死的那個場景給我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江婉之把所有的一切都打點好,律師不給我,就連所有的輿論都是在指責我,我在看守所裡被關了不知道幾天,吃不下睡不著的,精神早就崩潰了,要不是後來你的朋友出現把精神報告遞給我,我都已經做好在監獄裡呆一輩子的準備了。”想起那時候的事,陳宗縵還是有點後怕。
“朋友呢?有沒有去看你的?”江桁問道。
陳宗縵眉頭皺了皺:“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是有的,不過我那時候意識很恍惚,根本不記得他們說過什麼,只是所有人都是來過一次都再也沒來過。”現在說起來這些事情的時候,陳宗縵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絕望,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那樣,
“剛開始我還會埋怨她們,覺得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什麼的,現在想起來,估計也是江婉之在搞鬼。”
她像洩了氣一般順著椅背向下滑了幾公分,脖子縮在大衣的領口中,嘆了口氣:“唉,最討厭的莫過於現在這樣,明知道什麼都是江婉之做的,可是偏偏找不到證據,活活被冤枉。”
轉眼間兩人已經回了住處,江桁直接把車開進了車庫。
“別想太多。”他拔下車鑰匙,和陳宗縵同時開啟門下車,“既然我們知道是她做的,那麼就不可能沒有任何破綻留下,T市這麼大,還輪不到她江婉之一手遮天。”
昏暗的車庫中,他自然的牽住陳宗縵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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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江桁照常上班,陳宗縵唯一的工作就是呆在家裡老老實實的作她的米蟲。
因為害怕被人認出來,所以最好的方法是留在家裡。普通人可能還會覺得悶,但對於在精神病院的病房裡住了半年的陳宗縵來說,現在江桁家裡有電視有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