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傻了眼兒,怔在了原地,而那位廉助理,則把合約匆匆看了一遍,然後大筆一揮,簽了字就塞到我手裡,對我再次搖頭道:“識趣呢,就別再想你那破手機的事,以後也別再出現在我們連總的面前,否則,我擔心,你們公司別想再和我們公司合作。”

那位廉助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依舊呆怔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合約書給裝進了隨身的口袋裡,然後試著把螢幕摔得有些壞掉的手機和摔出的電池合在一起,然後重新開機。

聽著熟悉的開機鈴聲響起,我不由心中一喜,這手機,用了那麼多年,也不知摔過幾回,這次摔了好幾米遠,居然還能開機使用,真他麼不愧是被稱作可以當磚頭使用的手機。

我看著摔壞的螢幕上顯示出手機訊號來,正在欣喜之餘,奪命call再次響起,差點兒沒因為震動聲音太大,讓我一時手抖摔了手機。

我一看顯示的號碼,是林美美的,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喂,美美,有事?”

34孩子無辜

“青兒,我查到了,李欣宜的未婚夫,這個人來頭還不小啊,難怪她看不上週雲,原來是攀上了更高的高枝。”

“誰?”

我的大腦一時短路,追問道。

“我告訴你,青兒,這次我們一定要讓那男的知道,李欣宜是個什麼貨色。”

“哦。”

我心不在焉地答應著,不知道此刻自已心裡在想什麼。

合約在手裡,我必須得趕著交回公司去,今天打了好幾次的,我身上的現金不多了,趁著還沒下班的時間,我得趕緊擠公交,再換乘地鐵,爭取早點回公司,讓合約可以歸檔,否則李組長又會朝我獅子吼了。

端人家的碗,受別人的管,誰讓我是不能沒有工作的打工者呢,這件事比較重要。

待我擠上人滿為患的公交車時,林美美還在電話裡跟我說著她的“尋仇”計劃,我卻一個字也沒聽清楚,只是隨著她的話恩啊一番。

擠上地鐵的時候,林美美才有了要掛電話的跡象:“那就這樣,回頭我找你。”

“好。”說完最後一個字,我們終於結束了通話,我卻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也沒聽清楚,李欣宜攀高枝,攀上的究竟是什麼男人。

關於我和周雲的冷戰,從現在開始正式打響,因為沒有去處,又回不了孃家,還是隻好在我生活了五年的房子裡住著。

想想這裡,我生活了五年,三年前有了亮亮的到來,這個家也還算完整,有父母和孩子,在外人的眼裡看來,它是既和諧又美滿,可是誰會知道,我們這樣一對看似完美搭配的夫妻,根本就是貌合神離的。

尤其是周雲,他恐怕時時刻刻都在惦記著那位叫李欣宜的女人吧。

越想越覺得自已真的是憋屈,找了這麼個沒有心的男人,跟我在一起過了五年根本沒有感情的夫妻生活,他怎麼就能做到這樣冷酷無情?

亮亮雖然才三歲多,卻也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孩子,他一進屋就能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便跑過來摟著我的脖子安慰道:“媽媽,是不是工作很辛苦,我給你倒水,好不好?”

“一邊兒去。”越看這孩子,越覺得他像那個李欣宜,都說兒子長得像媽,這話一點兒也不假,所以一想到我的婚姻竟然是一個笑話,我連別人的孩子都養了那麼大,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和汗水,到頭來,最可悲,最不討好的還是我。

就算我把這孩子養到成人,他以後知道不是我親生的,指不定就去找他親媽去了,這麼一想,我就更不待見他。

亮亮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兇他,眼裡的淚水就包不住了,不一會兒就號啕大哭起來:“媽媽不要我了,媽媽討厭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