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妨事的,只要能見到我家典蓉,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上官夫人生怕會給沐卿卿添麻煩,沒再猶豫,徑直走過了荒涼的黃草堆,鑽進了那個洞裡。 自從上次上官典蓉得到沐卿卿承諾之後,她每日都會在庭院中坐一會兒,盯著沐卿卿來時的必經之路發呆,有時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幻想著,某日,沐卿卿“蹭”的一下出現,告訴她上官一家的冤案被推翻,大理寺卿重新介入的訊息。 甚至是直接告訴她,她的父母,兄弟,上官一族被允許歸京的訊息。 今日,她如同往常一樣,看著那地方出神。 突然,她似乎聽到了兩道熟悉的聲音。 上官典蓉從藤椅上站起來,邁著細碎的步伐,往前走去,心中滿懷期待。 一抹淡青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她身後似乎還跟著一個人。 “卿卿!你來啦!” 上官典蓉驚喜萬分,喜笑顏開的看著沐卿卿。 “典蓉姐姐,你看這是誰?” 沐卿卿分得清主次,她沒多說什麼,徑直側開身子,把空間留給她們母女。 “母親!” 上官典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眼沐卿卿。她的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撲進了上官夫人的懷裡。 “典蓉!我的孩兒!” 上官夫人也是眼含熱淚,激動地回擁著她的女兒。 母女兩人緊緊的抱作一團,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彷彿只有這樣,她們才相信是真的見到了彼此。 沐卿卿不願打擾這溫情時刻,留下了張紙條,便默默的離去了。 …… “十晏,朕已經看了你的飛鴿傳書,若上官將軍真是被冤枉的,那朕定會讓上官家一族恢復榮耀。” “皇上英明!” “但,若他找不到證據,那上官一家還是要回西北,畢竟先皇下的旨令也不可違抗。” “皇上放心,臣會為陛下除奸佞,舉賢良,護我大靖安危。” …… 轉眼就來到了第二日的宮宴,這天,丞相也來了。 蕭十晏專門派人去請的。 自從他不再上朝的日子,相府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沒了眾人的攀附,他的府邸看起來都變得荒涼了許多。 牌匾上的大字都褪了色,連帶著他的十幾房妾侍,都卷著銀錢跑路了。 那動輒打罵的下人,也沒有了當初的軟弱。 劉林旗囂張的氣焰,在這個幾個月裡熄滅了不少。 自從蕭十晏踏上西北的路途,劉林旗便每日幻想著他能那些不要命的流寇所殺,最好落的個死無全屍,身首異處的下場。 某天外出,他喝醉酒鬧得滿城風雨,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之後,便被家中長子禁顧在了丞相府,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 今日,宮裡來人的時候,劉林旗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穿上了那落灰的官服,故意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走出府邸後,在街上溜達了一圈。 最後才喜滋滋的坐上了宮裡派來的馬車。 殊不知,大概是他最後一次在這繁華京城的街上笑了。 …… 歌舞昇平,琴聲悠揚,酒泉叮咚。 肱骨大臣們端著酒杯,相互寒暄。 但,暗地中,他們都在默默觀察著,蕭十晏對待丞相的態度,不敢輕舉妄動。 “丞相今日怎麼也來了?” “聽說是蕭總管親自安排馬車,把他接來的。” “蕭總管是何意思?怎麼有些看不懂?” “尚書大人,您可有音信?” “喝酒,喝酒,不必理會那些不識好歹之人。” 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丞相悽慘,周圍之人對他避之不及,唯恐惹上麻煩,自己在一旁孤苦伶仃的喝著悶酒。 貴人位份之上的后妃也都來了宴會,與大臣之妻一起,端坐於一側。 除了沐卿卿,她們個個打扮的十分豔麗。如同那當下正在盛開,室內琉璃瓶裡簇擁成一團的菊花,粉的,黃的,綠的,紫的…五彩繽紛,千姿百態,爭奇鬥豔,只為贏得皇帝青睞,寵冠後宮。 貴妃因為父親的緣故,已經若月未曾侍寢,不僅如此,連帶著她代理六宮的權利都被移交給了賢妃。 大抵是都聽說了丞相之事,再加之家中丈夫百般叮囑。故,今日的宮宴上,貴妃如同父親一般,被后妃與女眷們孤立。 “來眾愛卿,和朕一起舉杯,敬咱們大靖所有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