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青義,挨個瞧著,“讓我看看,我不在家你們搗蛋沒?”

連青仁作為現在家中最大的兒子,自認為帶頭做的不錯,驕傲的道:“我們老實著呢!”

連青義忙湊前,“姐可以作證。”

連沫沫站在餐桌邊,出神的盯著爸爸,她無法想象,健壯的父親會早早離世,眼淚瞬間滑落眼眶,連沫沫忙擦了眼淚,還是被連國忠看個正著。

連國忠洪亮的嗓音弱了幾分,帶著玩笑道:“沫沫咋還掉金豆子了,告訴爸是不是混小子不聽話,爸給你出氣。”

連青義急了,一下子竄出老遠,確定爸爸的腳踢不到才放心,急吼吼的喊著,“姐,你可別害我們啊!”

連青義活寶的模樣,連沫沫沒忍住笑出了聲,“爸,我就是好久沒看到你了,感覺你瘦了。”

連國忠鬆了口氣,他不怕上戰場,就怕家裡唯一女娃哭,女娃娃不像兒子,怎麼揍都成,反正小子都驢,可女娃娃他當爹的,真不知道怎麼哄。

兄弟三人已經拉著爸爸去聽運輸的見聞,田晴好不容易見到丈夫也湊過去坐著,靜靜聽著。

沫沫最崇拜的人就是爸爸,不僅僅是因為曾經當過兵,更是因為爸爸是合格的丈夫和父親,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可爸爸知道尊重妻子,哪怕妻子沒文化長的並不漂亮。

爸爸連國忠,名字是參軍後改的,58年因傷無法拿槍退伍,軍人的驕傲沒有接受專職文職,父親的原話,“老子是上戰場的。”

爸爸帶著二等功退伍,回到了家鄉,又因爸爸會開車,經老首長介紹進入了鋼鐵廠跑運輸,到了今年已經第七個年頭。

爸爸一年四季常不在家,不過工資很高,每個月五十二塊五毛,相當於六級工工資,這是因為爸爸得過軍功,工資按照部隊級別發的,雖然日子過得苦,但是要比大多數家庭好很多,爸爸很感激首長,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沫沫有時會想,是不是因果迴圈,有了因,所以才要還果報?

連國忠在餐桌上不停的誇著沫沫,“還是我閨女有本事,這些緊俏的物資都能搶到。”

連沫沫臉頰紅透了,心虛的,這些可都是她偷渡來的。

晚飯醋溜白菜、拌的海帶,海帶又被家人一頓誇,沒想到薄薄的幾片煮出來一鍋,能吃好久,在冬天只有白菜相伴的日子裡,是很珍貴的。

吃過晚飯,三兄弟一點眼力價都沒有,還纏著爸爸,氣的田晴直瞪幾個臭小子。

連沫沫偷笑了一聲,說出自己打算,“爸,眼前著要過年了,大哥已經有三年沒回來了,他今年又不回來,我想是不是去探親看看他。”

連國忠也想大兒子,大兒子本不想當兵,是被他逼去的,他知道部隊的魅力,果然臭小子喜歡上了部隊,這一待就是五年,的確想臭小子了,卻有些為難,“兩天後我還要跑幾趟運輸,年前才能休息。”

連國忠看向妻子,搖了搖頭,妻子這輩子就出過一趟門,還是十五年前去的部隊,當時也是有人領著的,獨自一人妻子是膽怯的。

沫沫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爸,我去,我正好放假了,有時間。”

田晴立馬反對,“不行,一個女孩子出門我不放心。”

連青義轉了下眼睛,亮的很,“媽,我陪我姐去,這回你放心了吧!”

連青仁也有意動,可是被弟弟搶了先,作為哥哥他應該讓的,可是部隊他也喜歡,“爸,大哥不在家我是長子,你不在家時,我一直給青義收拾爛攤子,比青義更穩重,還是我陪姐去吧。”

沫沫有些發呆,她才發現穩重老實的連青仁是個天然黑,這幾句話有水平,突出了自己,狠狠踩了青義。

連青義也懵了,這還是他認識的老三連青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