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少年很有些關聯了。”

水荇就是隨侍她身邊的那個小姑娘的名字。這名字倒真也清麗嫵媚。只見水荇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在想什麼。只聽蕭如笑道:“就是他了。除了他,在這江南地界,騎著一匹駱駝來的可不多。”

那水荇的臉上就浮起一絲特異的神色——原來,她就是那日採石磯邊駱寒於江中救出的小女孩。她是採石磯邊人,那裡有蕭如祖上遺下的一處產業田莊。水荇兒與父親都是她莊中的人,也是蕭家的世僕。那日她為駱寒所救,近日因為要送一樣重要物事,才和她爹爹進了金陵城找到蕭如的。蕭如當然也就聽說了這個漁家女孩兒這一生最特異的經歷。

蕭家到這一代,人口調零,正派倒只剩蕭如一個女子了,只聽她嘆了口氣道:“沒想你還會遇上他,看來,我也會再次遇上他了。”

米儼又一愣,蕭如是說的“他”是指駱寒嗎?難道她竟曾和駱寒見過?

要知道駱寒行蹤一向少入關中,尋常武林人士幾乎都只聞其名未謀其面,更別說一向足跡少出江南之地的蕭如了。

蕭如的面上似浮起了一絲回憶的神色,沉吟道:“沒錯,我是見過他。那一面說起來可有些時日了。細算起來,該還是在六年之前吧。”

米儼並不多問,聽她繼續說下去。他知蕭如為人,該講的話你不問她也會自動道來。不該講的,問也白問。只見蕭如的面上忽然浮起了一絲微紅,為窗間透進的微光映著,更增嫵媚。她不自覺地用一隻手輕輕梳理著垂在左肩前的一綹頭髮,輕聲道:“說起來,辰龍也該算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六年之後,竟在如此情境下又碰上了。”

米醚心中更奇——駱寒居然和袁老大有過一面之緣?這實在……太離奇了。

只聽蕭如道:“六年前,那是在揚洲吧?我因一件事和‘江船九姓’中人務必一會,所以就到了那裡。”

她的神色間微現悠遠,看來那事對她至關重要,所以回憶起時的神色都不自覺間顯得有些鄭重。只聽她道:“那事說來有些尷尬——那一次的起因是為,我遇到了秦丞相。”

說到這兒,她唇邊微微一笑:“一個女人,特別是頗負麗名的女子,這一生,她情願不情願遇到的的,不知怎麼,總是男人——而且多是一些不太平常的男人。”

她自稱‘頗負麗名’,說這四字時倒全無自誇之意,反倒有一分不得已的慨嘆。也是,江南之地,如說有哪個人的豔名能冠絕一地,那隻怕也只有兩個了。臨安無過朱妍,金陵唯有蕭如。

只聽蕭如淡淡道:“我是那年路過臨安時偶遇到秦丞相的。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他。那是在‘薛園’中,一次賞景閒遊。當時也不知他是誰,事後也沒再想起過。沒想……他這麼個聲名的人,卻是個暗白微胖、頗有些書卷氣的男子。”

“……承他青目,那一見之下倒似一眼就看上了我,事後還專門派人找上門來,想請我進他府中掌管文牘。”

她說到這兒搖頭一笑,似乎也覺得荒唐。但這倒不是為秦檜那頗糟糕、提起來往往人人切齒的聲名。對於她來講,男人就是男人,她不關心他們的權謀計算、經國大業、或抱負忠奸——她出身清貴,原於人世間好多爭鬥都看多了也看淡了。對於她來講,男人只是男人——只有她喜歡的和不喜歡的兩種。

而是為了秦丞相那頗為自恃的權勢。

“——我當然不情願。不說當時我和辰龍已結識有幾年了。就是沒有,我也不會入他個什麼相府,當那什麼校書的。秦相後來想來也打聽到了我的一些事。以他的眼線,可能好多事他都會知道,當然也就知道我和辰龍的交往了。據說,他好像還為這事暗示過辰龍。”

說到這兒,她唇角的笑意略現鄙薄,似是瞧不起那些無力用自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