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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葉錦蓉的話太有道理，也因為楊司令沒有辦法向葉錦蓉解釋現在的情況，所以，面對正在大飆火氣的葉錦蓉，楊司令的態度只能是保持沉默。

可是他越保持沉默，葉錦蓉的火氣就發得越大，葉錦蓉怎麼也剋制不住她的脾氣，接二連三的又說出了一些非常狠心的話。

“怎麼不解釋？怎麼連一句話都沒有？難道你面對我這受害者的家屬時只能做出這樣的反應嗎？”

越得不到回應，越得不到解釋，葉錦蓉的心裡就越慌越急越氣。

“我是不知道你讓瓊樓到底去執行什麼樣的任務，他今天騙我說他要去邊塞待三個月，可是他今天的反應一點也不像執行什麼普通任務的樣子。你知道他今天每一秒看我的眼神都像在跟我訣別一樣嗎？”

段瓊樓什麼都沒有跟葉錦蓉說，編制的理由也完美無瑕。

可是他忽略了，葉錦蓉的眼睛可以觀察到很多很多情緒，葉錦蓉老早就看穿了他的眼神裡有很不一樣的情愫。

可能當時她沒有意識到，但是後來，經過她不斷不斷的回想，葉錦蓉總算是想明白了她從段瓊樓的眼神裡看到了什麼樣的情緒。

她在段瓊樓的瞳孔中看出了……他像是在跟她訣別。

他每一次親吻她的程度，每次抱著她的力道，每說的任何一句情話，都比平常要更重，更珍惜，更用力。

他的反應讓葉錦蓉覺得，他好像格外珍惜這一次跟葉錦蓉獨處的時光。

為什麼會這樣？

還不就是因為他欺騙了她！

說什麼要去邊塞給那邊計程車兵特訓三個月，實際上肯定是要去跟誰誰拼命吧？肯定要參加什麼恐怖組織的圍剿吧？肯定是要跟一些邪惡組織做鬥爭吧？

葉錦蓉純靠她自己的判斷力，想到了這些方面。

也如她所想一般，情況確實如此。

楊司令不知道葉錦蓉知道了多少，但從葉錦蓉的態度上來看，楊司令以為……她已經知道很多了。

為國家保密，為部隊保密，楊司令都不能再透露更多訊息給葉錦蓉。

所以，楊司令繼續保持緘默，隻字未語。

“如果段瓊樓只是普通的特種兵，如果他還是三年前那個默默無聞，只知道出任務的特種兵。我現在不會來找你鬧，更不會來這裡跟你吵架。可你明明知道他已經轉了行向了，你明明知道他上過電視，上過新聞，上過網路，全國上下有多少人認識他？”

每次在說到‘明明’兩個字的時候，葉錦蓉都會不斷的拍那玻璃茶几。

啪啪兩下，將玻璃茶几拍的直響，將玻璃茶几上放著的熱茶拍的濺出了水花。

葉錦蓉本來不準備跟楊司令這樣說話，不想把楊司令身上發這麼大的脾氣。

在應該客氣的人面前，她從來沒有這麼沒教養過…

這是第一次…

而這一次，她也是真的忍不住，實在忍不住！

“我就問問你，萬一瓊樓的臉被認出來了怎麼辦？萬一恐怖分子找到我們家了怎麼辦？你就是不考慮段瓊樓個人，你又有考慮過段瓊樓的家庭嗎？他媽媽是個瞎子！他家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帶口的這麼多人，你有考慮過後果嗎？你就沒有一點為段瓊樓想過嗎？”

葉錦蓉不是沒看過這些新聞，不是不知道這些訊息。

有多少特種兵或是緝毒戰士的臉被恐怖分子認出以後，那些恐怖分子會找上門來滅門？

秦準的爺爺奶奶不就是這麼死的嗎？

部隊給過秦準補償嗎？

生活上的補償，又或者是金錢上的補償有什麼用？胸口多一個榮譽勳章又有什麼用？

這些拿自己家人的命換來的東西……戴在身上難道就不覺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