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也有多處擦傷,尤其左腰部中過彈,傷口繃裂,撕拉了一塊,至今還在流血,傷口觸目驚心。

男人咬著牙,強忍疼痛,全非的面目上表情猙獰的可怕。

“你怎麼回事?出去一趟,把自己傷成這樣?”

邊上,穿著白大褂的百里城正再準備麻藥,視線落在他鮮血淋漓的傷口處,隨之搖頭。

“沒事…不是什麼重傷,要不了命。”

男人深吸一口氣,回答得很硬氣。

對他這一身傷,他顯然沒有放在眼裡。

同時,他覺得這傷的也值。

起碼保住了他的女人…

沒有讓他女人有事。

“不是說了最近讓你消停點?前幾天有人都來調查你了,今天還敢出去。”

抽完麻藥,百里城準備好醫療用品,搬到男人的身邊放下。

邊戴上手套,邊慢慢開口,“今天又是什麼日子?一定要出去?”

“是跟她認識第一天的紀念日。”

男人答的直接,似乎連想都不用想,就記得這樣的日子。

“我怎麼覺得你的紀念日終結不了了?”

百里城忍不住皺眉吐槽,“你說說這一年365天,你的紀念日是不是佔了起碼有三十多天!”

“沒辦法…”

男人嘴角一勾,露出一道笑,“她就喜歡搞這一套,忘記一個她都能生氣。”

百里城“切”了一聲,然後無奈搖頭。

“那你說說,還準備躲多久?三年可夠長了吧?人家哭瞎了眼你都沒出來過…”

邊說著,百里城手下已經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像這樣子給他打藥,上針,處理傷口,已經是很稀鬆平常的事。

百里城見怪不怪。

他今天的傷口中,最嚴重的還是上次的子彈傷被撕裂。

傷口看起來很可怕,但其實,只是他所受過的傷之中,最輕微的一次。

百里城至今還記得,三年前,在去京城的公路上,他撿到了奄奄一息的段乘雲。

斷臂大失血,熱燒傷,肺挫傷,多器官功能衰竭…

當時真的是最後一口氣…

被百里城從閻羅王那裡把命給搶了回來。

“我會出去的,在最合適的時機。”

段乘雲咬牙回答,強忍住百里城碰觸他傷口的疼痛。

“我是不懂,你說的是合適的時機是什麼時候。你家的事那麼亂,沒幾個人管得了。”

消毒了一番,百里城給他打了麻藥,然後開始穿針,準備上針縫傷。

“說起來,上次你兒子找過來的時候,險些沒把我給嚇到。這長相真隨你,一眼就能看出是你兒子,你要是沒有臉上這些東西遮著,肯定也能被他認出來。”

百里城這話一落下,段乘雲不由抬手,輕輕摸上他坑坑窪窪的臉頰。

他現在的這一張臉,面板爛到不行,面目全非。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在著火的車廂之中,段乘雲確實被燒燬了半張臉。

除去那燒燬的半張臉,還有半面無損,能夠從這半面之中看出段乘雲不差的顏值基底。

百里城為了給他提供掩護,乾脆用倒膜蓋了他另外半張臉。

所以上次段瓊樓來調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段乘雲一副毀容到難以直視的面貌。

段乘雲幾乎可以篤定,如果他用這一張臉去見段瓊樓,段瓊樓也不一定能認出是他。

但是,段乘雲依舊拒絕與段瓊樓見面。

這才讓人編排了故事,也只允許讓段瓊樓遠遠看他一眼。

這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段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