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你家不是挺有錢嗎?怎麼連部手機都捨不得買?”

寧一航嘿嘿直笑,樂呵呵地把手機接了過來。

當四下無人的時候,寧一航很小心地把手機包了起來——上面可有林琳霖的唇印,很是難得,鼓動她炫唇,寧一航是有目的。

回程仍然選擇了先坐火車,寧一航有意提出想欣賞歐洲的風光,其實他在享受與林琳霖的旅程。

到達巴黎的時候,寧一航意外地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老彼德將在明天出殯,作為一向交好的世家,父親希望寧一航趕過去,以表達對他的尊重。

放下了電話,寧一航不敢怠慢,於是與林琳霖在巴黎分手,獨自坐飛機趕到了美國。

老彼德的葬禮是隆重的,趕來為他送行的人為數不少,但大家並不顯得傷心。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老彼德的經歷:他暮年病入膏肓,一直躺在床上苟且偷生,卻因為某名神醫的出現,他重新變得生龍活虎,並且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痛苦。

絕望而重獲新生,最後這半年,也許是他人生中最愉快的半年。

輕輕地把鮮花擱在了老彼德的墳頭,寧一航的心臟突然間彈了一下,他猛地反應了過來:

醫生早就為老彼德做出了診斷,他剩下的日子只有半年,自已把他的病灶治癒了,但老彼德終究是沒有熬過去。

半年,老彼德最終仍是隻活了半年,難道,未來真的是不可能改變的?

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寧一航的腦海,哪怕是回到紐約的家中以後,他的思緒仍然糾纏其中。

自已曾經回到過去,但站在過去的自已面前,未來的自已根本無法現出真身,甚至無法與那個時代的人交流,就象是處在另外一個時空一樣。

未來的自已能夠搬動那時候的東西,原本寧一航以為自已擁有了改變未來的能力,可是他嘗試過了,結論無情地打擊了他自已。

寧一航什麼都沒有改變。

一次或許是偶然,但老彼德的事情就擺在自已的眼前。去年自已出手以後,寧一航十分確定,老彼德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甚至他的健康程度要遠遠地超出同輩一籌。

可結果怎麼樣呢?老彼德終究是沒有熬過去。

伸手開啟了窗戶,這是紐約世貿中心的第79層,寧氏家族在這裡擁有幾個單元,而公司的總部就在78層的位置。

窗戶的開口很小,這裡已經很高了,高層的風極大,所以象這樣的摩天大樓是不可能給你留下什麼縫隙的。

透過世貿大廈的全景玻璃,寧一航能夠看到下面的街道,曼哈頓地區是全世界最繁榮的金融中心,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十分忙碌,但此時寧一航的心卻反而淡定了下來。

那麼累幹什麼呢?如果未來真的無法改變,那麼其實我們都行走在既定的軌道上面。

命運早已註定,時間自有安排,人的一生本是滄海一粟,或許我們人類過於高看自已了。

正當寧一航在感慨之際,房間內的電話響了,父親的聲音顯得十分慈祥,電話裡,老爸告訴寧一航:公司的董事會將在明天召開,屆時將決定公司未來的走向,老爸要求寧一航準備準備。

7點鐘就開始?要這麼早嗎?

皺著眉頭看了看手錶,公司的董事會將在9月11日凌晨7點召開,怎麼會這樣安排?

輕輕地嘆了口氣,寧一航猜到估計又是叔叔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上次自已雖然為公司解決了與彼德家族之間的債務,但公司的步履仍然是十分沉重的。

2001年,世界經濟全面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