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體諒與

開拔之前,楊墨的預計終於恢復到了正道上,凌飛如預期的那般,與他來道別:“既然你們即將返回崑崙山便在此地與你們分手。”

他早與白吉討論過此事,只是如她,卻也是左右兩難,難以取捨,不知該如何是好。便一直拖著至今日,終於拖不下去了只好乾巴巴地問道:“你要往哪裡去?迴天罡門嗎?”

不想凌飛搖了搖頭,望向鄂城外道:“我要去曾經被困的江洲城,去那裡看看有沒有那個厲鬼的線索。”

他講到這兒墨隱秘地瞥了餃子一眼。這小魔頭臉上一付“我什麼也沒聽見”的表情,私底下那兩隻手指互相玩著,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笑了起來,疲憊了兩天,滿心鬱悶,終於有了些有趣的事情。他靠了過去,以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想跟著去?”

“誰說的?”極快的回答暴露了餃子的想法,他挑著眉頭,作出一付毫不在意的樣子,“我根本不認識他,幹嘛要跟著去?”

楊墨挑了挑嘴角:“我都沒說是誰,你都知道是誰了?”

話音一落,餃子的臉便鬧了個大紅臉,起嘴,扭過頭去。那付妖媚風情看來已是滲透進他的舉手投足裡,即使如此少女氣的動作,由他做來,也是一付妖嬈**的感覺。

白吉不禁嘆道:『這傢伙真是比河秀利還要有料。』

楊墨撇了撇嘴:『比許多女人都有料。』

要說餃子的心情變化,這些日子來他不是不明白。這一路上,凌飛雖然未再有過什麼出格的舉動,卻也

意著。不會甜言蜜語,也不會噓寒問暖,這種男兒出來,可是上下馬時,他總是會站在餃子上馬那一側,若是他有什麼閃失,便會如同蓄勢待發的豹子般竄過去,隨時準備把她摟入懷裡。

這種事情雖然從未發生過,可是他的眼神卻已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更不用提一閒下來,便總是追隨在餃子背景上的眼神,心中雖是壓抑不住,可是那動作卻明明白白地洩露出他心中的戀戀不捨。

而餃子也從一開始的調戲嘲笑,漸漸發展為脈脈含情。只是一直沉默看著,看到後來,便如同在心裡悄悄地埋了個種子,即使沒有生根發芽,卻也在心底的泥土裡,每每睡著之時,就咯著他輾轉反鍘,徹夜不眠,

想來他是不明白,這個小小凡人,不過是平日裡的點滴護佑,便能夠讓他寢食難安,暗生情愫?

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餃子就這麼一想著,拼命催眠自己。可是這種事,又怎是催眠能夠催沒了的,反而越是裝作毫不在意,越是容易進駐到心底,緊緊附在心房之上,難以除去。

是以現在的餃子,完全是:要面子活受罪,就緊抓著那揮之不去的優越感,激得他故作姿勢地扭過頭去,卻還是扭完之後,不時的偷偷瞄上幾眼。

無論是餃還是凌飛的心情,楊墨又哪裡會不明白,只是如他般心情鬱悶者,也只有從別人的不快中得來點點歡愉了。如此一來,他就一直沒有點破,樂得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追來鬥去。

可此時卻到了分別之時,再也容不他們倆人曖曖昧昧,粘粘糊糊,非得分出個黑白來了。

墨望了望餃子,又望了望慢騰騰,彷彿老人般走路的,不到十仗的路,走了一刻鐘還沒有走完,真叫白吉也跟著在肉身裡看得著急不已。

她的眼神在兩人間瞄瞄去,惱火地道:『這兩人真磨嘰!』

楊墨倒是淡然:『談戀愛就是樣了。』

眼看著凌飛越走越遠,她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三步並作兩步衝至餃子身邊,一把拉起他的手腕,再他驚異的目光中,對著遠處幾乎要化作雕塑的凌飛喊道:“等等!”

那聲“等等”正如三月雨露,春風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