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朵紅綢子紮成的繡球讓徐廷和抓手裡,頓時急了眼,伸長了胳膊就搶過來給扔了回去。

徐廷和讓繡球砸了,本來就成了全場焦點,馮翊這舉動讓圍觀的遊客看了,一時間議論紛紛。

“走啊。”馮翊扯了扯徐廷和。

徐廷和卻像有意為之,說:“不太好吧?”

臺上坐了個做“媒婆”打扮的,這時候也站起來,衝著她說:“這位姑娘,莫要拆散一樁好姻緣。”

馮翊聽了,氣得頭上快要冒煙了,她帶她自己老公走,叫拆散好姻緣,這是什麼道理。一早就聽說有些地方喜歡玩兒這些搶親遊戲,原來還覺得沒什麼,今天才知道這種遊戲的存是有多麼的沒必要。

馮翊這兒氣得綴綴的,說:“他是的。”

徐廷和聽見這話心裡得意了一把,卻仍然像個沒事兒一樣,看了看來請“姑爺”上臺拜堂的,對她說:“來都來了,難道被說玩兒不起麼,去一下,這兒等。”

馮翊聽了他這話,更是氣得牙癢癢,心說倒是多了一樁豔遇。不過嘴上沒說話,只是舀眼睛瞪他,撅了撅嘴巴。她覺得他要是有心,看得出她生氣,他就不能去。

徐廷和卻轉身跟著別去了,完全忘了馮翊彆扭起來的段位有多高。所以等他上了臺再想對著臺下的媳婦笑一笑的時候,就發覺已經不見了。

這下可鬧大發了。

徐廷和只能給別賠禮道歉,好容易才脫身出來去找馮翊。

只是這兒小店岔路這麼多,上哪兒再找那個彆扭姑娘去。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她也是直接掛掉。

徐廷和站路中央,嘆了口氣,看來回去了還得找找賀博,討教一些哄媳婦的招兒。

卻說馮翊從拋繡球那兒出來,氣鼓鼓地跟個小河豚一樣,只顧朝前衝。

手裡捏著手機一會兒響一聲,立刻讓她掛掉。

就這麼快步走了一段兒,到了一座城樓底下。門洞裡有年輕的歌手抱著吉他唱歌,唱他們的夢想和愛情。

沒由來就想停下腳站邊上聽,馮翊也確實就這麼做了。聽了一會兒,徐廷和又打電話過來。這一次馮翊接了。過猶不及,她怕再掛下去,徐廷和沒準兒就不再打了。

“哪兒?”電話接通,還沒舀到耳邊,就已經聽見徐廷和那邊焦急地問。

馮翊說:“外面。”

“外面哪兒?”

馮翊看了看這兒,發現自己也不知道哪兒,於是只好照實說:“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徐廷和以為她這是說氣話,忙著道歉:“剛才硬要跑上去是不對,別生氣了,哪兒,來找。”

流浪歌手的歌聲一直沒停,馮翊看著那個少年撥絃的手指,說:“真不知道這是哪兒……反正,有唱歌的地方……要是天黑之前找著,就不跟生氣了。”

說完不等徐廷和再問,就掛了電話。現天已經陰沉沉的了,估計要不了多少會兒,天就會全黑下來。

唱著歌的少年也這時唱完了一曲,停下來,問:“跟男朋友吵架了?”

馮翊一愣,意識到這話是問她之後,揚了揚右手,亮出無名指上的戒指,笑了笑:“先生。”

“真好,”那男孩子也笑了笑,“那給唱歌吧,想聽什麼?”

馮翊被他一句“真好”弄得有點糊塗,這都慪上氣了,還有什麼好的。她搖了搖頭,說:“喜歡什麼就唱什麼吧。能不能坐旁邊兒?”

男孩子欣然同意,往石條的另一邊挪了挪,給她空出一塊地方。

馮翊坐下,聽著男孩兒唱歌,神遊起來。

有點怕徐廷和天黑之前找不過來。雖然就算是他找不過來她也不會再跟他生氣了,但是始終會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如果他找不到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