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再理會於海東,接著人群中又走出一人來,此人叫蕭東林!

同樣是一名真帝中期修為的乾瘦青年登上祭壇,手掌按在巨柱之上。

此人共點亮了四千七百二十八塊水晶,不過可惜的是,他同樣承受不住巨柱瀉出的煞氣。

此輪成績,為零……

接著又走出了莫比德、扎蘭奇、洪北元等人……

一連三十五名高手,竟無一人能承受巨柱反噬而回的煞氣,此輪成績全是0分。

第三十六名登祭壇者,是一個青年文士。

那青衣文士他登上祭壇後,並未展露全部煞氣,僅放出少許煞氣,點亮了一千塊水晶。

青年文士他不是不能點亮更多,只是若點亮更多,他恐怕無法承受煞氣反噬的。

放出的煞氣少,反噬的煞氣便在他承受範圍之內。

“此子倒是聰明,懂得取捨之道,一千分雖少。總好過零分。”虛空那人點點頭道。

有了青年文士的先例。不少參比者有樣學樣,都不全力釋放煞氣了。

於是,有的人點亮了一千二百塊水晶,有的點亮九百塊,有的點亮一千五百塊,大都取得了分數。

分數雖少,比起之前的零分黨們,倒是強上了不少。

只是這樣一來,便與詛海祭壇存在的意義背道而馳了。

宇文宙元漠然看著一個個參比者,這些人在登上祭壇前便做好了取巧的準備。便生了怯意。

且他們怯的,是各自犯過的殺戮,一路累積的煞氣。

如此未戰先怯的做派,便是取巧入了血詛洞窟,又能有何前途?

未戰先怯之人,道心自然強大不到哪裡去。

不敢面對自身罪孽者,道心自然強大不到哪裡去。

宇文宙元攤開手掌,看著自己白淨的手掌,眉頭緊皺。

這手掌看似乾淨,實則早已染滿鮮血,沾滿殺孽。

一路走來,宇文宙元他趟過太多血海,犯過太多殺業。

宇文宙元他從不逃避自己犯下的罪孽,他不會殺了人之後,再給人安一個罪名,讓自己心安理得。

宇文宙元他殺戮,非因惡,他不殺。非因善。

世間無奈,豈是一句善惡可以說清!

身為修士,一旦踏上修道之路,便要做好殺與被殺的準備!

終於輪到了宇文宙元。

宇文宙元看著自己的手掌,腦海中迴盪著一幕幕血海恩仇。

宇文宙元他忘了去看他人成績,驚醒之時,才發現已輪到了自己。

身旁站著尉遲子明、玉百荷二人,皆是苦笑。

“尉遲子明點亮了一萬兩千五百九十八塊水晶,玉百荷點亮了七千五百三十塊水晶。”似乎知道宇文宙元一直在走神,沒有關注自己等人的成績,尉遲子明解釋道。

他二人,皆出了全力,釋放了所有煞氣,並最終抗下了各自的煞氣反噬。

他們的道心不弱,皆是一時之選,可惜在這場大比中遇到了宇文宙元。

“阿拉達勞,希望你能再一次令在下驚訝。”尉遲子明勸勉道。

“我上祭壇,不為點亮水晶。這祭壇存在的意義,本不是為了點亮水晶。”宇文宙元目光時而清明,時而茫然,漸漸地,他從這詛海祭壇之中,感覺到一股悲涼的氛圍。

這悲涼感,罕有人可以感受到。

唯有真正直面殺戮、久經血海、身心疲憊、卻不得不戰的修士,才能感受到這股悲涼!

一步步走上祭壇,宇文宙元立在巨柱之下,閉上了眼,遲遲沒有伸出手,按在巨柱上。

一站,便是一日!

腦海中,一幕幕殺戮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