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時一樣精幹。

記憶雪藏起來的大地;總有幾縷陽光明媚。

“當年你師傅帶她來希望港時;還是個黃毛丫頭;沒多少印象;反是你師傅讓人印象深刻……”

記得那天是冬雪初晴;港區賣雜貨的窄街上;那個絕色清冷的白衣女子牽著小女孩的手;在一家糖果店門前時;蹲下來問小女孩要吃什麼;女子冷清的面孔似很少笑;不太自然;在一瞬很柔和;很美麗……

在他模糊記憶裡;似是幼時母親的笑容;但又或不是;凡人總分不清楚。

麗娘眨眨眼睛;有些感興趣問:“師傅那時長什麼樣?楊叔你應和她同輩;甚至可能比她年紀小几歲;但我記得她模樣一直很年輕……”

“記不清楚了……”

中年港務官有點遺憾說;現在早已忘記具體容貌;只記得很美;笑容更美:“當時我還是個年輕船長……幾乎有種和她打招呼的衝動;但很快壓住了跳動的心;我是沿海破落的修仙家族子弟;雖修煉無望;但不是沒有見識……看她配的法劍、她袖袍上的三棵青木印記就知道了;那樣的女人是為保衛這片希望的熱土而生;她不屬於我。”

麗娘微微頷首;她認同這點;別看青木宗執掌牛耳;但因關鍵時刻得頂到前線;弟子生存壓力照樣很大;大部師姐師妹沒時間經營感情;很多時與其感情破裂;就不如不投入;多花些心思修行鍛鍊至少能活久些。

“……之後海上生涯來去匆匆;都沒有機會再見;直到四五年前冬防戰役時;自己已是十幾艘運輸船隊的首領;運送許多援兵參加戰役;你師傅自芽州島而來;真正相互認識;當時一衝動;拉了她的手說起過幾次和她見面的印象;心中一些感覺……”

“她很詫異;但沒生氣;只是抽開手;開玩笑說——你還是第一個敢拉著我手的男人;不過我只喜歡比我強的人;你還不行。”

“瞬間;我有些遺憾自己力量的孱弱;但又莫名欣慰;因她接下來自嘲說;這天下也沒有多少男人比我更強了;難怪一直嫁不出去……呃;我說的是你師傅;不是說麗娘。”

“知道…知道;那一年我臨近突破沒有參加戰役;然後?”麗娘催問;她已很久沒自別人口中聽說師傅的故事了;師叔和長老怕她傷心;都不再講他們年輕時結伴闖蕩冒險的故事。

“和她聊過幾次;聽她說那一年的東州內陸有些特殊;似有異變。”中年港務官嘆了一口氣;喃喃說:“那一年真不是什麼好年;好多事情都這樣……”

“記憶裡沒有別的什麼好說;分開時我問她能不能再見面;你師傅笑說;等她回來了再見;就是在這處港口下船;踏上東征的路;劍光消失在叢林的深處;就沒有回來……”

聽到這裡;麗娘臉色暗淡下來;中年港務官沉默下來;不再言語。

印象中聽得訊息的晚上;自己醉到在酒館裡了;到了第二天賣船隊給青木宗;價格很便宜;交換獲取了主持這個港口港務的職位。

其實沒有多少油水;抵不過賣船隊價錢;但他只是放棄一個船長漂泊的心;願意留在這裡罷了;而且願意給後代留下一個位置。

一晃眼時光就這樣過去;現在意氣風發的青年變成了忙忙碌碌的中年;成家立業;為這片港口的建設而殫精竭慮;而連小女孩也已是陽神真人;她也在為這片土地而奮鬥。

許許多多的人聚集在這片充滿希望和危險的土地上;沒有明確的方向;很多彼此摩擦;還是儘量團聚在一起為生存而奮鬥;這是大陸得不到的感覺;是他選擇在這裡而非回大陸的原因。

“希望港是個好名字;你師傅這樣跟我說;她很喜歡這裡……麗娘以後在真君麾下;可要多多努力;還有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