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才其實也小看了趙奎,他固然不如袁喜才等人聰明,其實也沒有笨到那個份上,只是他把祖宗都賣給了日本人了,現在別無選擇,只有死心塌地的跟著日本人幹了。他對自己也算看得明白,真正的本事沒有,要想在日本人那裡討到一碗粥喝,只有一心一意地賣國投靠,否則日本人要他幹什麼?所以在小野的手下,髒活、累活、不是人的活都由他來幹,他也確實賣力氣。像這次審問幹部和家屬,活埋,打殘,凌辱婦女,所有的獸性活沒有一樣他不幹、不狠,好多幹部後來變節,的確和他的兇狠,慘無人道分不開。小野的確沒有辜負他,在靠山給了他至高無上的權利,就是鬼子小隊在這駐紮的時候,小野也嚴令不準插手治安隊的事,後來小野乾脆把那個小隊鬼子撤走了,造成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局面。

治安隊在小野的袒護下,擴編了近百人,在人數上快趕上特工隊了。這一次武工隊的出現,他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這樣小股的八路軍,除了找他的麻煩,還能幹什麼,他也明白自己一定是運河支隊第一個要幹掉的人,雖然有點心虛,但也不是很害怕,因為他把絕大部分部隊留在了靠山,晚上睡覺加了三層崗,又從小野那兒要了兩挺機關槍。他覺得就憑治安隊這些人,火力,除非八路來了大部隊,二三十個人肯定不敢進攻。當他把這一切安排好,膽子又壯了,自然就照樣地拷打、威逼、勒索,用他的話來講,不讓一個gongchandang的幹部漏網,不讓一個抗日積極分子溜掉。

今天晚飯前,從冀州來了幾個鬼子,由一箇中尉率領找到他,讓他挑選二十個年輕姑娘,說是高島太君命令,把這些人送到軍營當護士,他一聽就明白,鬼子在瞪著眼睛說瞎話,準是讓姑娘去做慰安婦。說實在話,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太願意幹,這倒不是他有憐香惜玉之心,有愛護中國人之意,因為他本人就是色狼,對這些姑娘早就垂涎三尺。只因為小野有嚴令:審訊動用刑具可以,但是不準弓雖。女幹婦女,如果發現後軍法從事,他才沒敢動葷。雖然他不知道小野為什麼下這樣的命令,卻不敢不服從,這下完了,嘴邊的肥肉一口吃不著,倒要喂狼了,他氣不過就給小野打了電話核實此事,小野只給了他四個字的指示:遵照執行。他聽了更覺得氣悶,覺得小野也不是什麼君子,看見年輕漂亮的姑娘一樣動凡心,說不定這就是小野的主意,要不小野當初為什麼下那樣的命令,原來他是想把漂亮的姑娘為自己留著。趙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哪裡知道,這些人是冀州來的,小野管不了。小野當初下那樣的命令,是基於接受公田的教訓,怕趙奎再惹出事端來,再說從做人的本性上來說,小野也厭惡這種缺德的事。

袁喜才到來的時候,趙奎正一手掐腰,一手叼著菸捲看著手下往外拉人。

“趙隊長,這是唱得哪一齣啊?”袁喜才看見治安隊的人往外拽婦女,心裡的無名火就起來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土匪,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碰過女人的男人。他手下的土匪找女人,也都是去山下的yao子,他的山寨從不收留女人,也不綁女人的票。別人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因為媽媽和妹妹慘死的緣故,使他對女人有著天然的憐惜之情。

趙奎一看是袁喜才,心裡說:活爹來了,臉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