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弄得北部山區都進不來了。“肖鵬同志,不要故意的誇大敵人的力量,要知道,人民的力量才是無窮的,如果我們把西河的百姓都發動起來,建立自己的民主政權,鬼子就會掉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什麼樣的敵人在這樣的海洋裡不會淹死?我們必須清楚,人民才是真正的力量,作為gongchandang的高階領導,更應該看到這一點,決定戰爭勝負的,不是武器,是人民。”

肖鵬開始還能耐心的去聽,到了後來越聽越鬧心,聽到最後差一點大喊一聲:“閉嘴,不要調書袋子了。”可是他看見了譚潔的眼睛,那雙眼睛正在祈求的望著他,他明白了譚潔目光裡的含義,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知道,譚潔在上級面前沒少替他講好話,也沒少替他擦屁股,只好強制自己不要發火,不使譚潔為難,可是這樣一來,心裡自然就憋得難受。他真的想和彭述志說:好啊!人民的海那麼大,那麼厲害,不用打仗了,讓人民的海去淹死鬼子,或者把他們衝回老家去,典型的形而上學,這樣虛浮的理論還說的陣陣有詞,臉皮真比城牆厚。肖鵬弄不明白,革命的隊伍裡,為什麼要養這些空洞的理論家,書呆子。

見肖鵬不說話,彭述志以為肖鵬被說服了,臉上不免掛上了得意之色。在特委,他是一向以理論家自居的,他自信對makesi的研究,不會比留蘇的學子差,《論持久戰》的某些篇章更是倒背如流。“如果肖隊長沒有意見,我們就儘快的開始工作。”

“彭部長,我們建立抗日政府的目的,是為了發動群眾,給群眾以抗日的信心,對吧?”肖鵬本來不想說話了,可是一見彭述志要玩真的,又急了。

“當然,群眾有了自己的政府,抗日的決心就會十分堅定。”彭述志說,同時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肖鵬。他不明白,這麼幼稚的問題,肖鵬怎麼會提出來。

“政府是負有保護百姓職責的,對吧?”肖鵬不去管彭述志的輕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如果我們的政府沒有能力保護百姓,這樣的政府成立,對革命有利還是有害?如果老百姓後來發現這一切是海市蜃樓,會怎麼看待我們?還會對我們投信任票?會不會說我們欺騙了他們?”

“你在說什麼?”彭述志終於聽出了肖鵬話裡的意思,觸電似的站了起來,近視鏡後面的眼睛裡,射出的目光是灼人的。“你是在危言聳聽還是在誇大敵人?你手裡的一千條槍是吃素的?是燒火棍?”

“一千條槍?”肖鵬譏誚的重複了一句,腦海裡首先浮現的是那場伏擊戰,他動用的是主力部隊,人數多於鬼子數倍,結果死亡的人數多於鬼子。“一千支槍,人數很多啊,可以包打天下了?可是你知道這其中有一半戰士連槍都沒有放過,這樣的兵能打仗?同志,數量和質量不是劃等號的,在西河,不算鬼子,皇協軍就有一個團。論真實的戰鬥力,我們和皇協軍比都處於絕對的下風,有什麼資格拉開架勢和鬼子進行公開的較量?又怎麼能保護我們的民主政府和老百姓?”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被敵人的表面強大嚇怕了,要知道,決定戰爭勝利的,不是武器,不是敵人的多少,是能否得到人民的支援,是真理掌握在誰的手裡。敵人內部矛盾重重,這一次皇協軍的反水已經證明了,這些有利的因素為什麼看不到?而只看到敵人表面的強大?”彭述志厲聲得說,就差沒有拍桌子了。“這件事不用爭了,這是特委的決定,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戰爭不只是打軍事,有時候更重要的是打政治。現在西河的形勢對我們有利,老百姓對gongchandang有了信心,此時我們不去佔領,別人就會去佔領。順便告訴你們一件事,透過我們的內線得知,國民黨又不準備放棄冀州了,馬上要派人到西河,所以我們必須先下手,這就是政治。”

見彭述志拉出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