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臉色越是難看,懼怕越是厲害,這種無形的壓力時間越長,越會傷害脆弱的心裡,可是他卻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打破這種恐懼。他那有些謝頂的腦門上,沁出了津津汗珠,眼前是一片迷惘。

這時的許放有點怪罪肖鵬了,在這麼要緊的地方,為什麼不派主力部隊來鎮守?要知道,他的部隊一多半是新兵啊!這些人剛剛扔下了鋤頭,哪裡知道戰爭是怎麼回事?其實更要命的是,許放帶兵太人文了,像剛才那個戰士私自開槍,如果是楊萬才的戰士,他不打掉他的牙齒才怪手軟。

這時候更加新奇的事情出現了,正在前行的裝甲車停止了前進,鬼子的步兵方隊走在了前面,三八大蓋平端在手裡,槍刺的間距都相等,呈水平線,在陽光的照耀下,槍刺閃爍著耀眼的寒光。本來就不夠寬闊的鄉村山路,幾乎被鬼子的步兵方隊擠得滿滿的。

許放正在詫異鬼子的怪異舉動,猜測鬼子要幹什麼。一個戰士在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又開了一槍,子彈飛向了空中,這一槍不但沒有阻止鬼子的方隊前行,反而讓他們的步伐加快了。許放的手槍舉了起來,正要下令開火,令一個戰士或許過於恐懼,心裡壓迫的時間過長,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緊接著又一個戰士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開了一槍後,彷彿是自己中了槍似的,槍聲過後槍卻掉了下來,掉頭就跑,似乎是遇見了猛虎的山羊。他這一跑可就遭了,就像是不太堅固的山體出現了裂縫,然後是雪山滑坡。先是幾個戰士跟著一塊跑,然後是大隊的戰士一塊跑,彷彿是山洪在傾瀉。許放哪裡見過這個情景,完全驚呆了,戰鬥還沒有開始,他的部隊就潰不成軍,生生的被鬼子嚇破膽了。這是許放沒有經驗,或者說還不是一個成熟的指揮官,他不瞭解兵敗如山倒的厲害,當陣地上出現逃兵的時候,最好的制止辦法就是將他擊斃。戰爭有時候就是這樣,在特殊時候殺掉一個人可以挽救更多的人,這種時候不能有婦人之仁,如果換成肖鵬或者楊萬才都會這麼做,可惜在戰爭中沒有如果,有的是勝利和失敗。

木村的計策獲得了徹底勝利,他輕蔑的望著敞開的大陸,下達了新的命令,步兵停下了腳步,裝甲車又成了急先鋒,風馳電掣般的向前衝去,黃色的濁流像是不受約束的野馬,飛快的撲進了張莊。肖鵬的計劃一開始就出現了錯位,戰場的主動權就不在他的手裡了。

這時候的肖鵬還沒有離開靠山,桌上的電話機在不時的爆響,他每次接過電話,都快速的下達著命令,臉上的氣色比較平靜,看來一切比預計的要好。譚潔指揮的幹部撤離行動已經啟動,應該撤離的人員全部到位,正在向松樹嶺行進。她這一撥是撤離的主力,也是鬼子急於抓捕的物件,是肖鵬最為擔心的,看來譚潔的工作能力不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工作做到了位,很不容易啊!肖鵬知道這些農民幹部組織性,紀律性是很差的,要把這些隨意慣了的人捏合在一起,像部隊戰士那樣服從指揮,和當年的孫武訓練女兵差不多困難,但是譚潔做到了,真是個奇蹟。槍械場那面也傳來好訊息,不但人員撤走了,裝置也都掩埋完畢,鬼子即使找到山洞,也不會有任何收穫。現在他最為擔心的是彭述志那邊,因為那裡的村民居住比較散,幹部的素質低,很多人戀家,工作是不好做的,雖然彭述志自保奮勇的前去指揮,他還是不放心,每一次電話鈴響,他都希望是彭述志的好訊息,結果都是失望。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對肖鵬來講,就是在地獄裡一分一分的煎熬,因為此刻的時間太寶貴了,誰也不知道許放的部隊能擋住鬼子多久。一旦鬼子突破了防線,他的手裡又沒有第二個楊萬才,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鬼子大踏步的前進,靠彭述志手裡的那點掩護部隊,是無法阻擋鬼子的進攻,到那時,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就在肖鵬火燒火燎的時候,利好的訊息來了。彭述志打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