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上的節節勝利,西河的武裝鬥爭相對減弱,於得水相信,這些人將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同僚身上,這同樣是一場看不見的戰爭,其肉搏程度,生死程度,不會比和運河支隊拼殺差,他要看準了風向再轉舵,絕不輕易結仇,但是必須有自己的同夥,單幹肯定沒有出路。最後不管和誰結成同盟,有一點他清楚,必須以小野為中心,在小野的面前不能失寵。所以接到通知去小野的辦公室,於得水一路走,一路盤算,猜測小野找他做什麼,要有所準備,到小野提出問題時,給小野一個滿意答覆。

“太君,你找我?”走進小野的辦公室,於得水摘下禮帽,一邊微微鞠躬一邊說,態度謙恭,彬彬有禮。於得水做人信奉一條原則:禮多人不怪,在主人面前必須謙遜。

“你的請坐,”小野放下手中的報紙,臉上帶著笑容說。“聽說於鎮長最近得了一幅好字,恭喜啊!”小野說著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並沒有直奔主題,這就是他的說話技巧。對於於得水這樣有知識的人,小野總是從他的喜好入手,這樣做即是讓他放鬆,又起到了和他親近的作用,這種方法他試過幾次,效果明顯。

果然,於得水臉上放起光來。最近一個南方商人為了得到他的庇護,給他送了一張蘇軾的字畫。在北宋米、黃、蔡、蘇四大書法名家中,蘇軾雖然排在末尾,可是因為文名太大,年代久遠,蘇軾的字已經超過上述眾人,當然是難得之物。在北宋四大家中,蘇東坡的才名遠在其餘三人之上,如果那個商人不是為了巨大的利益,怎麼捨得讓出這鎮宅之寶。見小野提到這張字畫,於得水忍不住誇耀起來,從蘇字的氣度、筆順開始談起,一直到介紹蘇東坡的詩詞文章,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換了別的日本軍官哪有這個耐心煩,早就讓他閉嘴了,小野卻聽得津津有味,把他感動的不行。其實於得水不知道,小野對中國文化的偏愛已經快達到痴迷的程度。於得水見小野聽得專注,轉而就奉承起小野來。“太君的中國文化,比好多中國人深多了,佩服。”

“蘇軾的詩詞在日本有好多譯本,他的才氣的確是古今罕有,我的只知道皮毛,小小的。”小野伸出小手指頭說,這到不是他故作謙遜,的確是心裡話。雖然中國的古詩詞他讀過一些,研究卻不深,這主要是他覺得古詩詞深奧,研究起來太費時間,太吃力。“這個方面,你的是專家,我的要向你討教。”

既然小野喜歡,兩個人就圍繞中國古典文化扯了好一會閒話,然後才書歸正轉。

“於鎮長,皇軍的掃蕩就要結束,西河的戰事將要告一段落,可是徹底剷出西河的gongchandang還需要時間,為了防止他們死灰復燃,我準備採用你的計策,在gongchandang可能活動的區域加大控制,不給gongchandang復活的機會,依你之見,我們首先應該做什麼。”

“修路,建碉堡,將他們的活動區域嚴密控制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於得水信心十足的說。

“我好像記得於鎮長當初不贊成修路、築碉堡的。”小野有些疑惑的說,那次開會討論戰事袁喜才和石冠中提出過這個方案,他是投了反對票的。

“是的,小野太君。那時我是從經濟角度考慮的,因為那樣做要花很多錢,老百姓肯定不願意拿出錢來為皇軍修路,築碉堡,如果硬要攤派,容易激起民變,給運河支隊以可乘之機,會因小失大。如果老百姓都跑到了運河支隊那裡,你就是把碉堡修到每一家的炕頭上,也不會起一點作用,老百姓才是真正的碉堡。可是我後來想想,不用這種方法,我們就無法進入運河支隊的活動區域。因為派小部隊進去,容易被運河支隊吃掉,派大部隊進駐,我們又沒有那麼多的兵力,因此我認為,為了我們的部隊能夠進入運河支隊活動的腹地,保證交通暢通是必不可少的。我們散落在各地的部隊,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