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部分皇協軍,西河哪裡還有他石冠忠的位置?所以當小野讓他撥一個營歸袁喜才指揮,他雖然不敢不從,卻把最信任的曲營長調了過去,成心讓曲營長給袁喜才上眼藥,因為他知道,曲營長會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一路上曲營長的確沒少為難袁喜才,他自身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又看不起土匪出身的袁喜才,哪裡會讓袁喜才好受。

他的部隊在向前挺進,速度不滿,後面的支援火力漸漸稀了,在夕陽的映照下,士兵們一個個很有精神,手中的槍不時的噴射著子彈,山上仍舊毫無反應,簡直像是不設防的陣地。曲營長想,攻上了山頭,如果沒有遭到抵抗,應該把那兩個連也調過來,進行全面的搜尋。袁喜才這小子懂什麼,他一天也沒正經的打過仗,還說什麼堵住八路的退路,八路是傻瓜,非得從這個方向跑?北面是山區,逃跑比這容易多了。再說了,他是石冠中的部下,憑什麼事事都聽袁喜才的?就在他胡思亂想,做著美夢的時候,袁喜才已經感到了不對,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

“曲營長,讓部隊停止前進。”

“為什麼?”曲營長惱怒了,部隊離山頂不遠了,他要部隊停止前進,這不是胡鬧嗎?

“派小部隊進行搜尋。”袁喜才不想對他解釋,再說也沒有時間了,他感覺山上的沉寂不正常,根本不相信人都跑了。

曲營長先是一愣,猛然間也醒悟了,立刻腦袋上冒出汗來,馬上吩咐勤務兵去傳令,這時的他也看出了問題。

可是他們醒悟得晚了點,因為肖鵬已經回到了陣地上。剛才敵人火力最猛的時候,他的部隊都在休息,連皮毛也沒傷著,就等著對方靠近。讓肖鵬感到慶幸的是,對方的人數雖然不少,機槍火力也挺猛,可是沒有小鋼炮和擲彈筒,這就減少了對他們的威脅,戰士們只要稍稍避開機槍火力,就不會受傷,也不用躲得很遠,所以基本上可以做到以逸待勞。現在,敵人不但進入了步槍有效射程,連手榴彈都可以夠著了,肖鵬還會讓他們跑掉?因此,曲營長的傳令兵還沒有把命令送上去,肖鵬的命令就下達了。剎那間,槍聲、爆炸聲織成了一張恐怖的網,走進這張網裡的皇協軍,立刻變成了東奔西串的小魚,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因為這爆炸,這衝擊,來得太猛烈,太突然,短短的十幾分鍾,半山腰上就扔下了十幾具屍體,剩下活命的,潮水似的退了下去。眨眼間,喧鬧的山上又靜了下來,彷彿剛才的一切是夢境,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曲營長的臉氣得鐵青,他難受的不只是十幾個士兵的死亡,是他大大的丟臉了,對方明明是在誘敵深入,他卻認為是在逃跑。更可恨的是,他看出袁喜才早已洞悉了那是個陷阱,不但不提醒他,反而引誘他往裡跳,用心何其毒也,難怪石冠中再三提醒他,防備對方耍花招,他還是上了袁喜才的當。現在怎麼辦,騎虎難下了,不能就這麼打退堂鼓,那以後皇協軍在特工隊眼裡就沒有地位了,在小野的眼裡也成了草包,窩囊廢。想到這,他狠狠地瞪了袁喜才一眼,氣哼哼的向前走去。把指揮衝鋒的連長喊了過來,抽了一個大嘴巴。“**xx,給老子丟盡了臉,你眼睛瞎了,看不見八路埋伏?”

連長摸摸被煽紅的臉,委屈的直想掉眼淚,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馬上組織衝鋒,拿不下山頭我要你的腦袋。”

在輕重機槍的掩護下,第二輪進攻開始了。蝗蟲一般的皇協軍在連、排長的督導下,蝦米似的躬著要,像小腳女人似的,蹣跚著腳步向前挪動,彷彿腳上墜了鉛塊,每挪動一步都非常吃力。剛才的趾高氣揚不見了,手上的扳機不停的扣動,至於子彈打到哪裡去了,沒有人去想。

肖鵬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角邊盪出了蔑視的笑容,這正是他想看到的。只要敵人不猛烈攻擊,他的部隊就可以